。”
高桥南没敢接这个话头,他并不认为自己真有钱天敦所说的那么厉害,他只知道如果不是遇上了钱天敦,那么自己可能在八年前就死在胜利港的某处工地上了。这份恩情,即便是用尽一生来回报也不为过,而他也正是打算如此去做。当然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自然是将这金州之战解决了再说,而且这场仗必须要打得漂亮,否则岂不是对不住即将到来的嘉奖?
而钱天敦的心中却没有在考虑春季攻势,作战计划该定的部分已经定下,剩下不确定的部分就要靠指挥官们的临场应变了。但他确信这次战斗的胜利必将属于海汉,为了能够实现进驻辽东这个战略目标,海汉已经准备了数年时间,此次调集大军以狮子搏兔之势攻打金州地峡,也是因为胜利堡和国防部都不容有失,宁可多花些工夫,也要稳稳地拿下这场战斗。
既然春季攻势是十拿九稳的事,钱天敦自然不会再多费心神,他现在所想的却是战后之事。麾下这支部队是他当初在黑土港驻扎时一手创建,这些年来从南海一路打到黄海,在战场上未尝败绩,编制一扩再扩,可谓是军中最为风光的部队。但钱天敦却知道自己这支部队有着明显的缺陷,那便是难以适应北方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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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此之前特战营已经在山东驻扎了一年多时间,但真正进入辽东之后,还是立刻就在军中出现了疫情。钱天敦明白这并非是军中医护人员失职,而是特战营中南方出身的士兵太多,难以适应东北这种气候所致。包括高桥南在内的军官都不止一次向他提出过这个问题,只是军令在身,特战营也只能先完成国防部颁下的任务之后再作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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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各种原因,海汉骑兵在辽东地区能够发挥出的战斗力和作用都很有限,而除了哈鲁恭本人之外,其他指挥官也不便将兵力有限的骑兵指派到一线去与后金骑兵进行拼杀。高桥南手下的寥寥数骑更是不敢轻易派出去,所以他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沈志祥,而对方的表现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虽然未能全歼后金游骑,但这一战之后想必能够清静几天,不会很快又见到后金骑兵出现在营地外了。
入冬之前海汉曾在金州地峡附近的临海平原发动过一次由海军主导的佯攻,但哪怕是那次给后金军造成了极大麻烦的攻势,海汉最终也未能在陆地上建立起可以长期驻守的堡垒式据点。而这次后金军已经侦察到海汉在距离金州地峡十余里的海边建起的营地,自然也会意识到这样的举措意味着什么。
照道理说,骑兵占据相当比例的后金军在陆上机动力方面有着明显的优势,但他们得到消息的时间实在太晚了一些,光是从金州、复州、盖州等地调集兵力就花了数日时间。而且此时虽然降雪已经逐渐稀少,但原野间的积雪却并未化去,骑兵部队要在野外长时间活动,马匹所需的大量草料将是一个令人十分头疼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麻烦,后金军不得不从民间又征募了大量的板车和驮马,用于输送部队所需的粮草补给。
一步慢,步步慢,当后金军还在为一团乱麻的后勤问题发愁的时候,海汉已经开始将旅顺的驻军分批派往前线,就等着天气放晴之后发动攻势了。
海汉海军分作了东西两支舰队,东路舰队由王汤姆亲自带队,目标是在大连湾的海岸实施登陆;而西路舰队则是由摩根带队,他选择的登陆点便是之前曾率狙击小队去到的那处渤海海岸的小山头。摩根前次侦察归来之后就已经做好了打算,要借助当地的地形构建起一处火力阵地,就如同一颗钉子钉进金州地峡中,让后金军难以放马南下冲击平原上的海汉营地。
三月七日,晴。高桥南的特战营一早便拔营离开,向北行进。而沈志祥部也随后跟上,沙河营区只剩下三四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