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过因为比较靠近内陆,登州至福山县的官道并未通过此地。所以对于外界发生的各种变化,这里能接到的消息就要迟上几分。登州城内廖佥事所部署的防御预警范围,也并未将辛店镇包括在内。
当海汉骑兵出现在辛店镇外时,这里的民众不可避免地陷入到了混乱之中,绝大多数人根本没弄清镇外来的是明军、海汉人还是土匪,但对于他们而言,这三者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俗话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只要是有军队过境,那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很多人第一时间就逃回家中,关门闭户,先将贵重财物藏到隐秘之处,然后一家人坐在家里筛糠一般,等待未知的结局。家中有年轻姑娘的,当下还得用土泥灶灰之类的手段自毁形象,以免被乱军见色起意。
哈鲁恭分出部分人马,守住东西两头的出镇通道,然后率队进入市镇中。对于进入一处市镇之后首先要控制哪些目标,他早已在日常训练中有过讲解,之前也在古现镇实践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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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登州目前的防御形势,军队几乎都驻扎在各处城池和卫所中,所以辛店镇与登州的其他市镇一样并未驻防军队,甚至连巡检司都没了。海汉骑兵进入镇内,也如在古现镇一样,没有遭遇任何的抵抗。
骑兵们首先控制住了镇上的两条交通要道,然后看沿街建筑的门脸,将镇上的几处大户人家先后堵了门。这倒不是打算要洗劫这些富户乡绅,而是避免他们因为一时冲动而干出错事。派人堵在门口,是表示海汉已经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就不要再试图偷偷摸摸采取手段来驱逐海汉骑兵了。
接下来骑兵们很快找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家骡马行,然后向骡马行的老板提出了要求——征用他店里的所有草料,以用于让骑兵营的近三百匹战马进食。
这小镇上的骡马行不过二十多匹牲口,但准备的越冬草料倒是着实不少,勉强供应骑兵营战马一餐是够了。只是这些草料被海汉士兵强征之后,老板的脸色也难看得很,要在即将入冬的时候置办这么多的草料,不仅仅是花钱的事,更是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还未必能办得妥当。要是这些牲口没有足够的草料,那接下来的这个冬天应该会非常难熬了。
但老板也认得这些人是海汉兵,既然官军拿他们都没有办法,那他这个平头百姓又岂敢违抗海汉人的要求。只要对方不杀人放火,劫掠财物,那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哈鲁恭带兵多年,自然不会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这些升斗小民的盈亏,他并不会去代为考虑。不过他还是给骡马行老板指了一条路,如果到冬天无以为继,可以将骡马全都赶去东边的福山铜矿过冬,那里的矿上有大量用来拉车的骡马,储备的草料也比较充足,足以保证他店里这些骡马能够正常过冬。
当然了,这指路也不是白指的,哈鲁恭顺便也打听了一下,镇上还有哪些人家家中有大量饲养牲畜,备有草料。这老板见海汉兵不劫财物,只要粮草,倒也放心了不少,便压低了声音道:“军爷,辛店镇往西再十来里地,便是一处军马马场,那边不但有草料,还有马!”
哈鲁恭听了之后不置可否地问道:“以前没听说那边有什么军马马场啊?你这消息靠得住吗?”
那老板应道:“军爷,这马场是年初才建的,只养了一两百匹马,你们没得到消息也正常。”
哈鲁恭仍是有些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你既然身为大明国民,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我知道?”
那老板面露怨忿之色道:“军爷有所不知,这马场初设之时,登州城里的军爷便来民间征用种马。但他们根本就不管是不是适合做军马的种,见马就一律拉走了,小人店里也被征去了七八匹马,也不说还也不提买,从此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