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头还有别的事情啊!”顾凯可不太愿意去昌化那地方出差,当地除了糊一脸的煤烟之外,似乎也就没什么别的特了。
“组织交给你的任务,不要推三阻四的!”陶东来把电报放到他面前:“就这么定了,回头你让海运部给你安排船期,不要误了时间。”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跑这趟了。”顾凯摇摇头,无奈地接下了这个差事。
于是荷兰人在第二天接着谈判的时候,发现出席的海汉人已经改变了阵容,前一天出面的顾凯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居然是前几天跟自己打交道的那个年轻人于宝。
施耐德跟于宝可是老相识了,两人之间还有师徒之谊。当初驻广办成立的时候,于宝就是跟着施耐德去了广州,开始了他的仕途生涯。两三年下来从渔村出身的跟班一路做到了独当一面的管事,然后调回胜利港进了青年团做骨干,前途可谓一片光明。前些日子几名执委已经在商量着让他进入外事部门锻炼锻炼,这接着就有荷兰使团登门,正好也给了于宝表现的机会。
跟荷兰使团这谈判,海汉方面并没有想过真要谈出一个具体的结果来,与对方一样也是抱着拖时间的心思,因此让于宝替顾凯的位置,几乎也没有任何人表示反对——反正还有施耐德看着,也出不了大事。于是刚刚年满二十的于宝,就成为了海汉史上最年轻的归化民外交官。
于宝前几天就跟这几个人打过交道,所以也谈不上有什么紧张的情绪,不过他的英语水平还停留头yes摇头no,来是e去是go的水平上,肯定没法跟两名荷兰人直接进行交流,只能转而求其次,与会汉语的苏克易交谈。这样一来,谈判方式与第一天相比成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苏克易取代两名荷兰人成了谈判代表。
“百硕兄有礼了!”于宝一上来还是依足了传统礼数,向苏克易作揖招呼。
苏克易昨天也旁观了两名荷兰人跟对方格格不入的谈判过程,今天见对面换了人,也早就打算要换个方式拉拢一下关系,免得场面太僵没法谈,便笑着应道:“于老弟不用太见外,你我都是华人,今日能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也是缘分,本人比你痴长几岁,你若不嫌弃便称我一声苏大哥好了。”
苏克易这拉关系的招数还没得到于宝的回应,施耐德便在旁边干咳了一声道:“严重,这是国与国的谈判,大家要谈的是国事,是很严肃的事情,就不必这么拉拢私人关系了吧?”
苏克易平时也是个能会道的人,哪会就此打住,闻言便接道:“施先生此言差矣,我与于老弟一见如故,交个朋友又有何妨?这就好比商场之上,场上是对手,场下是朋友,各是一码事。”
施耐德心道你还想拿话绕我,也未免想得太容易了一,当下笑道:“关系不辨不明,你要跟宝交朋友,那好,我就把关系先理一理。宝,你我之间是什么关系?”
于宝跟着施耐德的时间不短,自然闻弦歌而知意,连忙恭敬地应道:“论公事,当为上级下属关系,论私事,当为师徒关系。”
施耐德头,转向苏克易道:“你要跟宝交朋友也可以,那关系还是得理清楚了,我是他师父,论辈分你就得叫我一声师叔,你觉得怎么样?”
1627崛起南海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