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觉地造访陈一鑫的办公地,以公对公的方式来问询有关的消息。
陈一鑫听曾晓文报告说自己老丈人来访,当下也是有些诧异,但还是安排曾晓文立刻带他进来。
“岳父是有什么急事要见我?”陈一鑫屏退手下之后,便主动起身给马东强泡了一杯热茶奉上,然后询问他的来意。
马东强接过茶杯缓缓放到桌上,沉声应道:“贤婿,有件事想问问你,但又不知当问不当问。”
陈一鑫见马东强如此作态,便已猜到几分:“岳父想打听的事情,是跟海汉军有关?”
如果是家事或者生意上的事,那马东强就完全不必跑到这里来说。如果是跟难民有关的事,马东强也知道去找刘尚解决。既然是让马东强都有些迟疑不定,非要到这里来谈的事,那大概就只有与海汉军相关的消息了。
马东强点点头道:“正是。”
陈一鑫正色道:“岳父,海汉军的事情有很多都是军事机密,不能随便打听,这个道理我以前也说过多次,您不会已经忘了吧?”
马东强叹道:“我无意打听海汉军的机密,只是如今外面都在传闻说海汉军接下来就要攻打登州城,然后吞并整个登州。若贤婿真有如此打算,那也早些知会一声,免得马家的产业和族人被卷入战乱,徒增损失。”
陈一鑫一听也有些哭笑不得,他这些时日有太多事情需要亲自过问,忙得可谓是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外界传闻,倒是根本不知道外界会有这样的传言。不过这种传闻因何而起,也无需马东强解释,他略一思忖便想到其中原由了。
“岳父,我从海外调军队来福山县,并不是为了要对登州城采取行动,只是希望能在接收难民的同时,保证本地的稳定。”陈一鑫耐心解释道:“如果登州城那边要对福山县不利,那么我会果断采取行动阻止他们。但攻打登州城,我可以很坦率地告诉您,目前并没有这样的作战计划。”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马东强其实也觉得海汉没有跟登州城开战的必要,只要能从陈一鑫这里得到定心丸,那他就不用担心了。
陈一鑫倒是没想到马东强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随便说两句他就信了,当下便追问道:“莫不是登州城那边也有人找您打探消息?”
马东强不加掩饰地承认了陈一鑫的猜测:“这些天是有不少人来问过我,不过我可什么都没说,全都推说不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老夫也是有数的。今日过来,就是想听你给个准话就行,也不会对外人提起。”
陈一鑫笑道:“岳父老成持重,小婿十分佩服。”
马东强摆摆手道:“拍马屁的话就不必说了,你就事就先忙吧!”
马东强正待起身告辞,陈一鑫却主动换了个话题道:“前些日子召集那些来福山县避难的商人和权贵成立山海会,我打算让岳父出任会长一职,管理山海会的运作,不知道岳父有没有什么想法?”
马东强迟疑道:“山海会是你一手策划,这会长,还是你自己做来比较好吧?”
陈一鑫摇头道:“岳父不用推辞,我策划山海会的时候,就是准备让您出面管理这个商会组织。毕竟您是明人,更容易得到这些成员的认同和信任。如果换做由我来当会长,那估计很多人心里都会有隔阂,也不利于今后的运作。”
马东强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这商会要是由海汉人主事,那今后可能会受到官府的打压。而如果由自己出面,那么名义上起码还是大明的商会,从事贸易活动肯定要方便得多。
便听陈一鑫继续说道:“与其用军事手段占领登州,倒不如通过贸易活动,慢慢控制登州的各项命脉。我们在福山县怎么做的,今后就可以利用山海会作为掩护,把活动范围扩大到整个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