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样大明脸面上也能好过一些。
眼下山东大乱在即,这几人听到外面风声不妙,想找个安全地方避过这场乱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虽然张普成在那封信中只说想将家人和财物送到芝罘岛上,但陈一鑫焉能看不明白他的那点小九九,索性便成全他们了。芝罘岛虽然面积不大,但要安置这三家人,倒也不会容不下。
不过要是民众知道这几位官老爷偷偷跑了,那难免就会产生一些不好的传言,所以陈一鑫才会特别叮嘱马才,让他安排在僻静的时候替这三人搬家,以免动静大了引发民众的恐慌。
马才心领神会地应下来,正待要告辞离开,陈一鑫又叫住了他:“县城已经实施了管制,你能进去,他们却出不来,就算出来了也上不了岛。我写一道手令给你,到时候拿手令带他们出城上岛。”
马才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平时这福山县内除了芝罘岛之外的其他地方都可以随便走动,但如今实施了军事管制,就算他是陈一鑫的大舅子,但也还没法凭这张脸当通行证明,必须得有陈一鑫的手令才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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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才拿到手令,便也差了一名亲信进城去县衙,将这边的进展告知韩勤,并让他们早些回家收拾好细软行李,今晚便安排出城,届时会有马车到家中接应,不需要他们自行准备车马了。
“要说还是马家大少爷办事靠得住,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妥了!”韩勤收到消息,便立刻去向张普成、黄曲二人报喜。
张黄二人也很是欣喜,他们原本以为此事或许要等个两三天之后才会有回音,但没想到这马才居然如此高效,上午送信过去下午就有了回音,而且晚上就能办事了,真是一点时间都没耽搁。
“那事不宜迟,这便各自回家收拾行李吧!”既然今晚就能走,张普成也没心思喝茶了,家里那么多要收拾带走的细软,得抓紧时间才行了。
其他二人也是一样的心思,当下便分头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马才送信的时候也特地叮嘱,让他们千万不要声张出去,这三人自然也是心领神会,回到家里便关门闭户,谢绝访客,让家人赶紧收拾家中财物。他们本来自己也有私人马车,但前两天海汉宣布征用县内所有车马,他们也未能幸免,都被海汉军上门来征走了。好在马才考虑周全,还替他们安排了运输工具,否则要让他们人力驮运,想必也带不走几件东西。
只是他们也不知道马才安排的马车到底能装运多少东西,为了避免吃亏,便尽量将家中物品全部先打包起来放到院子里,到时候能搬走多少算多少,要是实在运不走那么多,再考虑舍弃一些粗笨大件不值钱的东西。
这其中当数知县张普成想得最为明白,他本就对这个挂名知县的生涯心生厌倦,早就生出了弃官投靠海汉的念头,如果这次海汉要借机生事扩大在山东的控制范围,那福山县衙的存在必要就将进一步降低,届时海汉也未必还会愿意花钱养他们这些“闲人”。与其到那时候被海汉一脚踢开,倒不如主动一些,以争取更好的条件。
如果事态继续照这个方向发展,那这一走可能就不会再回到县城里继续当这泥塑菩萨了,张普成将住所里的那些埋在地下藏在梁上塞在米缸底的财物全都取了出来,做好了彻底一走了之的准备。
当然也有可能事态远没有外界所宣扬的那么严重,过段时间风波平息,大家还得各回各位,继续陪海汉人演这出太平戏。所以张普成也没对家人说明自己的打算,准备到了芝罘岛之后再根据形势随机应变。
这三人在福山县当差几年下来,也的确积累了不少家产,要在一天之内全部收拾出来准备运走,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到夜间马才带着车马进城来接他们的时候,这三家都还没收完。马才无奈之下,也只能给他们又多匀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