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点,这不是平民能拥有的东西。
阿汶达也注意到了钟云疏的反常,一粒银扣而已,为何他仿佛看到洪水猛兽?片刻之后,他觉得这银扣似曾相识,左手掌心火辣辣地疼起来。
忽然,脑海中蹿出一个场景夜幕之下,耳畔隐约能听到远处的丝竹之乐,远近灯笼的亮光摇晃着,他跪在地上给人做心肺复苏,湿冷的掌心伴着轻微的刺痛。
一!
二!
三!
垂直交叠的胳膊和手掌,一下又一下摁动“醒醒!”
“你快醒醒!”
救了多久?十分钟?十五分钟?
阿汶达已经不知道,直到再也没有半点力气,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眼神模糊“醒醒!”
正在这时,被救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瞳孔部位显出异样的白色“你是谁?”
“你醒了?”阿汶达挣扎着站起来,却怎么也扶不起这个人。
被救的人从衣襟里取出一封书信,伸着手在空中胡乱地摸索。
阿汶达握住了他的手腕,嗓音发颤“你还看得见吗?”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刑部尚书雷霆,冒死赶来就是为了救他,却来晚了。
雷霆整个人都微微颤抖,气息微弱、态度坚决“把这封信带走……你快走,不然……你也会没命的……走啊……”
“交给钟云疏……快走……”拼尽全力把阿汶达推了出去。
阿汶达一下子摔了出去,挣扎着爬起来,把书信收好,踉跄着连滚带爬地进了深巷,在黑暗的角落里泪流满面。
人没有救成,还被人保护着。
收了书信又怎么样?
根本没可能送给钟云疏,他该怎么办?还能做什么?
捧着书信的双手颤抖着,因为过度心肺复苏,也因为深深地绝望。
到了第二天他才发现,左手掌被扣子磨出一个血泡,不大,却疼得钻心,时刻提醒他的无能,成为经年累月的梦魇。
沈芩忧心忡忡地望着石化似的钟云疏,却发现阿汶达把拳头捏得咯咯响,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阿汶达清瘦的脸庞近乎扭曲,冲到鄂托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扣子为什么在你这儿?你从哪儿得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