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方才塌坍的边缘散沙似的往下陷。
他退到哪里,就塌到哪里,情急之下,飞身跃过烽火台的侧边,从怀里掏出一对钩爪,猛地往石壁中摁下,整个人随着钩爪的长绳像风筝一样荡来荡去,渐渐向下,最终落到地面,拼命地往外缘跑。
崩坍的声音还在继续,石壁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向外散落,反而因为缺乏支撑全塌在了里面,落到地面的极少。
等坍塌完全停止以后,高高矗立的烽火台坍成一个小丘,碎石把通往地下的入口填了个结结实实。
沈神医等烟尘散尽才反应过来,藏身之处毁了!他费尽心思收集和研制的那么多东西都被埋了!
巨大而残酷的打击面前,沈神医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这么多年的心血!
钟云疏在树冠层里看得一清二楚,因为离开沈芩而有些阴郁的心情,微妙地好转,这第三份礼物,效果出奇地好,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沈神医忽然意识到什么,大步向树林走去。
钟云疏看着他血迹斑斑的长袍和油腻腻的乱发,以及透着杀意和急欲报复的眼神,仍然一动不动。
“钟云疏!”
“别躲了,快出来!”
沈神医走路有些不明显的跛,被黑蜂蜇刺伤的刺痛感,以及最满意的藏身处被毁的愤怒,混杂在一起,心中的怒火燃到了极致。
“是因为沈芩的眼睛瞎了,所以才这么气愤的吗?”
“真不容易啊,你这么个没心没肺不知道忠勇的怪物,会因为一个女人做出这些事情,真让我刮目相看。”
钟云疏不由地皱了眉头,他离开的时候,沈芩的眼睛完全没问题,这人是气疯了还是气糊涂了?
“钟大人,别不承认啊,城西大宅昨日收治了张家孩子是不是?是我在张家做了些手脚,那孩子呢,换成绥城任何一名郎中都不会收治的。”
“可是,你家沈芩就不一样了,白鹿医嘛,心地善良得很,肯定收了。那孩子也被我做了些手脚,还特别地开心。”
“我讨厌孩子,尤其讨厌听话懂事受尽宠爱的孩子,而且,我的安排从来都没失手过。”
沈神医越说越开心,一想到沈芩双目失明,城西大宅乱作一团,心情就好起来了。
钟云疏心里咯噔一下,他离开时,沈芩屋子里确实有个孩子,钟伯也对他说,白鹿医出诊救人的事情,已经传遍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