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紧跟着他们,没想到还没跑多久就跟丢了,只能一脸懵地站在原地,白鹿坚定地站在她身旁,不时扇动着雪白的耳朵,警惕地注视四周。
阳光依然炽热,汗水从额头脸颊滴落,这时沈芩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在掖庭和赵箭陈虎天天过招的情形,再看看现在的情形,他俩到底放了多少水,才会让她觉得自己身手不错?
多么痛的领悟!
突然,白鹿对着东南的树林里刨地,小尾巴甩得厉害,每次和白杨单挑都是这个架式。
沈芩迅速抽出袖中的匕首,万万没想到树林里走出一头鹿角支丫得更雄伟的公鹿,不由分说地就向白鹿冲过来,脱口而出“小白!快跑!”
白鹿望着冲过来的公鹿,甩了甩耳朵,毫不退缩地对冲过去。
“小白!”沈芩看着小白冲向比它大了一圈的公鹿,吓得想把它往回拖,可惜它快得连根鹿毛都没碰到。
大公鹿抬起前腿,居高临下,冲着白鹿就是一撞。
白鹿不甘示弱同样抬起前腿,鹿角与鹿角没有任何缓冲地撞到一起“咣!”
“哗啦!”
“小白!”沈芩惊呼出声,边喊边跑。
白鹿左边的鹿角折了,仅靠着一些皮质相连,不知它是不是被撞晕了,既不叫也不跑,傻傻地站在原地。
大公鹿根本不让白鹿有逃跑的机会,紧接着发起第二波攻击“咣!”
白鹿突然昂起头,没有退缩,反而扬起右边的鹿角猛地撞过去“咣!”
“咣!”
白鹿被撞得退后了好几步,鹿角撞飞了出去。
大公鹿并没有停止进攻,继续用鹿角撞击白鹿。
每一声撞击都像撞在沈芩的心上,射杀大公鹿她做不到,可是眼睁睁看着白鹿被撞成这样,既心疼又心酸,随手抓起一块大石头向大公鹿扔去“再欺负小白我杀了你!”
高大的大公鹿避开沈芩扔过去的石头,漆黑的鹿眼与她对视片刻,而后高昂起头,不紧不慢地往森林里走。
几乎同一时间,一个庞大的鹿群走出森林,仿佛迎接凯旋的将士,径直走向大公鹿,然后整齐划一地注视着白鹿。
惨败的白鹿悄悄地、悄悄地躲到了沈芩身后,这时她才发现,白鹿的身形与它们相当,灵光一闪地惊呼“小白,你不会是被赶出来的吧?”
“那头大公鹿是你爹?”
白鹿舔了舔沈芩的脸颊,紧紧地靠着她。
沈芩握着匕首,护着白鹿,对着鹿群大喊“快走!走!”
鹿群停留了一会儿,又慢慢走回森林。
等鹿群的身影完消失不见时,沈芩后背的衣裳又一次被汗湿了,感觉自己又闯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关,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刚才石块没砸到大公鹿,好歹破坏了它的强劲攻势,不然白鹿肯定会被撞出极深的伤口,连她都束手无策的那种。
此刻,沈芩再也不觉得放归野外有什么好,取出水囊用淡盐水替它清理伤口,白鹿疼得时不时抽搐一下,上完药以后安慰道“好啦,好啦,你想走就走,想跟就跟,都随你。”
正在这时,密林里传来马蹄声,沈芩和白鹿立刻抬头。
只见赵箭一马当先冲出来,手里还牵着沈芩的马,钟云疏垫后,马背上还捆着一个人,带来的物品一件没丢,追回来了。
钟云疏和赵箭翻身下马,看着秃头的白鹿和身上的绷带,异口同声地问“怎么回事?”
沈芩绷着脸,摸着鹿头言简意骇“刚被它爹狠揍了一顿,差点连命都没了,鹿群不接纳它。”
赵箭看了看,叹了一口气,轻拍了一下鹿头“算啦,跟着我们走吧,瞧瞧你这个怂样儿。”
白鹿仿佛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