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疏笑而不语,眼神中透着冷意。
韩王抬头,却发现钟云疏不仅没有表示,反而出人意料的冷漠,有些不解“钟家小子,为何不说话?”
钟云疏弯了弯嘴角“殿下,不如先回答晚辈几个问题?”
“请说。”韩王正襟危坐,眼神炯炯。
“韩王殿下带兵征战南疆,当时国库空虚、将兵疲惫,仍然以少胜多,留名青史,为何得胜归来急于隐退?”
“南疆公主阿吉娜原本已经定为韩王妃,为何最后住进了绣南宫?”钟云疏的问题像把锋利的匕首,一下就戳破了韩王的镇定。
韩王的呼吸陡然快了许多,搁在双膝上的手握成了拳头“钟家小子,你什么意思?”
“殿下如果回避这些问题,”钟云疏将韩王的面部表情、肢体语言的细微变化都看在眼里,“我立刻带着钱公子远走高飞。”
白杨、徐然和沈芩三人面面相觑,还能愉快地聊天吗?
沈芩不解地看着钟云疏,刚想说话,就被他握住了手,只能暂时安静。
“本王凭什么要回答这些?”韩王眼中带着杀意。
“钱公子没告诉过你,陛下的身体到底如何了吗?”钟云疏诧异地看向沈芩。
沈芩有些懵,邺明帝的身体未知因素太多,也不能随便说什么时候是大限呀!
“殿下,麻烦您的护卫肃清药铺。”钟云疏平静无波地要求,气势并没有因为韩王的怒意,而消减半分。
“来人,肃清!”韩王一声令下。
“诺!”韩王护卫们瞬间开始行动,按戒备的最高规制,把药铺前厅守了个水泄不通。
“钱公子,把那日诊病时的回答,向殿下转述一遍。”钟云疏并没有避嫌的意思,仍然握着沈芩的手。
“少则一年,多则三年。”沈芩双手一摊,爱谁谁,反而她只有这点能耐。
“这么短?!”韩王不敢相信,“本王和陛下对弈时,他气色尚可啊。”
“是的,”沈芩和臣子们不同,喜欢把话说透,“陛下昏迷是因为中毒,毒因不明,自然无法寻找解药。我给陛下订了食谱、日常活动指导等等,防止他的身体恶化。”
“内侍官福德大人对陛下忠心耿耿,自从陛下下了罪己诏以后,把长生殿把持得像铁桶一般,所以,陛下才能顺利早朝。”
“我假死离开前,给了内侍官一份一年的饮食运动须知,他必定会认真执行。但是,毒药无形,防不胜防……”
“换而言之,陛下随时可能会……”沈芩说得非常直白。
韩王殿下的身体一歪,差点撞在矮几上,幸好被白杨眼急手快扶住了“中毒?!嫌疑最大的是谁?”
“殿下,陛下现在的情形,对哪位最有利,幕后黑手就是谁。”钟云疏比沈芩更直白。
几句话,幕后黑手又定位在了皇贵妃身上,残酷的事实逼得韩王殿下,连气都透不过来,再也无法说出“不会的”“不是她”三个字。
沈芩见韩王情绪大起大落,生怕他一时受不住,赶紧取来茶具“我来烹茶,大家都喝一些。”
前厅静悄悄,只有沈芩取用茶具的响动、水沸的咕噜声、洗茶具的水声……每个人的心,都向这被烹煮的茶一般,看似纹丝不动,其则如同炙烤。
“来,每人一盏。”沈芩拿着木夹,夹取茶盏递到每个人的手中,再动作轻巧地注入茶汤。
每个人都端着茶盏,仿佛感受不到茶汤的热。
钟云疏见韩王的脸色稍稍回转,继续“安王殿下,以前对晋王俯首贴耳,却从不与信王殿下针锋相对,真正的左右逢源,不管陛下是一年还是三年,他是最有可能的储君。”
“韩王殿下,安王外表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