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清楚地记得,安王和钟云疏大打出手的那晚,皇贵妃确实穿的是绿色衣服,同样是深浅不一的绿色。
了尘手中的佛珠突然掉落在地,慌乱得捡起,可是颤抖的手捡了几次都没捡起来,小麦色的脸庞惨白如纸,呼吸急促得仿佛哮喘发作。
“了尘大师,你哪时不舒服?”沈芩第一个发现不对劲。
了尘摆摆手,整个人像秋风中还残留枝头的落叶瑟瑟发抖,好半晌都缓不过来。
钟云疏的视线陡然锐利起来,一把将了尘拽起来,安置在蒲团上“崔柏,那晚在锦绣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也见到皇贵妃了?她做了什么?”
了尘的神情恍惚,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钟云疏见状,也没法逼问,转而看向韩王“殿下,那日您也在锦绣宫对吧?您对吏部尚书的大公子了解多少?”
韩王一怔“飘在华云池上的孩子?”
“赵箭,陈虎,去外面守着。”钟云疏一声令下,两人立刻消失不见。
“吏部尚书治家严谨,大公子也是谦谦君子,本王看着他长大,”韩王轻轻摇头,“那孩子喜欢舞枪弄棒,但是尚书大人希望他当文臣,对他颇多限制。”
“所以,他每次完课业,才有空就会来找老夫。不为其他,就是喜欢骑马,眼谗老夫那匹奔雷,偏偏奔雷性子烈,总不让他骑。”
“他也不恼,每次就喂它吃草料,刷毛,一句怨言都没有。”
“老夫很过意去啊,有次奔雷又踢他,被老夫抽了。他使劲护着,他说是自己喜欢马,马不喜欢他也没关系,不让骑就不让骑,他心甘情愿。”
“有一天,这孩子兴冲冲地跑来告诉老夫,他看中了一位姑娘,可是姑娘家境低微,父亲不同意,很是苦恼。”
“老夫的妻子也是先王指婚的,也不知道怎么劝他,没想到,他骑了一圈马以后,又有了精神,说没关系,姑娘好好的就行,他不去给她添麻烦了。”
沈芩下意识地抓住了钟云疏的手,这人和了尘口中喜好男色的恶棍,根本是天差地别!
了尘这时候才缓过来,脸色更加苍白,琥珀色的眼珠充血
“刚开始他挺好的,谈吐优雅,又博学多识;后来,他喝了一杯酒,皇贵妃从内侍盘中接过,递给他的酒,见他喝完还甩着帕子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