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一切皆归尘土,幻幽不认为自己一生做过多少好事,她带兵打仗,身上怎会没有人命。她望着绯红的河水,是否是她所背负的人命的鲜血。四周的枯树上依旧盘旋着钦原鸟,幻幽还能看到河对岸的微光,应该就是她的归宿了。
她抬脚刚准备渡河,突然后面吹来一阵风,还带着淡淡清香。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就被对方吸入一个罐子里,她努力想冲出去,外面传过来熟悉的声音“我带你去找居思堂。”
羽冰落刚进冥界,也不顾有人往她走来,直接往功过河飞去。眼见幻幽就在功过河,她从玉佩中取出一个罐子,单手结印,直接将她收了进去。
后面有三人追上来,身着冥界吏官服饰,他虽未看见羽冰落正脸,但从气息就可断定她是神界中人,且她所穿服饰不是平常人可穿,想必是个大人物了。“敢问阁下是,来功过河有何要事?”
羽冰落察觉后面有人过来立马将罐子收起来,她并没急着回头,直到那人说完才转过身去,“带本尊去见冥王。”她并未言明她的名字,可‘本尊’两字和斗篷下的银发已经宣示了身份。吏官也不敢追问她来这是干什么的,“尊神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尊神稍等片刻,下官这就带尊神去见冥王。”为首的吏官朝后扫一个眼神,后面两个人立马跑出去清理官路上的无关之人。
待羽冰落被带到冥王殿时,整个冥界都已经知道她到冥界的事了。羽冰落低头轻声叹息,她就是怕闹太大才让颜渤庸送居思堂入六道轮回的,现在还是闹大了。
冥王酆予早就在殿内等着了,见她过来立马上前行礼。他刚亲自送走了居思堂的魂魄,送走了颜渤庸,正想给羽冰落传信,谁知就有人来报,说她来了。他惊讶之余,也想出定是出了什么事,需要他出力了。他见羽冰落若有所思,眼神晦暗不明,连他行礼也恍若未闻。正想开口询问,羽冰落眼神已恢复清明,“无需多礼,本尊这次前来还是与冥王有要事相商。”她虽说的一本正经,但眼神一直在暗示他。
酆予会意,将殿内的人都屏退。羽冰落已被他请到上座,自己坐在下首。“尊神有何请示?”
只见羽冰落腰上佩戴的丁香色含虚玉玉佩发光,从中一股亮光直飞到酆予一旁的桌子上,一个罐子。酆予可以感觉到那里面是一个魔人的魂魄,而刚才吏官来报时也是说她在功过河那边,他又刚受她指示送走居思堂的魂魄,几件事联系在一块,不难猜出这罐子里是谁,他见羽冰落神色,恐怕也是想成那对苦命鸳鸯。
但是他素来喜欢装傻充愣一番,“尊神这是何意?”他不介意破了规矩,但食君之禄才能担君之忧。万一日后暴露,居思堂倒还不算事,但这魔女可就是个大麻烦了。他也要确保,不会引火上身才是。
羽冰落眼底尽是笑意,她如何不懂他的意思,可也别忘了,他的冥王之位是谁给的。“人一时迷了心窍,不懂世事也属正常,冥王可以慢慢想。但是本尊近日得到风声,说是因果司殿司如今声望极高,远甚于其余其余冥官。本尊记得他是先冥王的部下,极为忠心。冥王能让他诚服,让他甘心为冥王的部下,也是极有本事的。”说到此,见酆予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心下嗤笑,面上却还是那样和善。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纨扇,轻轻摇着。她眼神可亲,望着酆予。冥界阴冷,酆予却出了一身的汗,额头的汗珠划入鬓角,也不敢去擦。过了好一会,羽冰落才幽幽地来了一句“本尊依稀记得,冥王以前,也是先冥王的部下。当时也是声望极高的,本尊想必是傻人有傻福吧,认识的人皆是有才干的。只是不知道他会有什么造化呢,实在令人期盼。”
这下酆予就直接跪了下去,缓了缓心神,神情凝重,十分诚恳地说道“臣如何有今日的地位的,臣心中清楚,定会唯尊神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