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日四先生并未露面,你不可能看见他。但你家小侍女却跟他很是熟悉,而她每日用以驱寒的美酒,便是四先生所赠。”
宁缺面露骇然,想着那熟悉的味道,心中充满了震撼。
“哦,对了。你还记得书院院试时,那个扫地的丑陋中年人吧?”
“唐教习?”
“不错,唐教习便是四先生,四先生就是唐教习!”
宁缺瞪大了双眼,双眸之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用如此惊讶,书院四先生名曰唐宁。而唐教习,不过是他的另一个身份。”
“这不可能,我曾经见过四师兄,他高大英武,英俊潇洒,而唐教习却那般…”
看着褚由贤眼中的鄙夷,情绪有些激动的宁缺,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你如今入了二层楼,理当知道二层楼内的师兄师姐们,皆是神通广大。区区一个掩藏身形,改变面容的术法,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他不想让你看见,即使站在你身前,你也不可能看的见他。”
“你还记得王颖、崔明吧?”
宁缺默然点头,想着那个人可能与他来自同样地方,想着他如今的结局,心中五味杂陈。
“王颖、崔明已经拜在四先生门下,崔明我并不了解。可王颖那日在课室内的激动神色,让我起了疑心。而我,想要跟随他,非是玩笑而是在陪着王颖去赌。”
“事实证明,我赌对了也错了。那日之后,我曾查过王颖,而后又从他拜访的那位老者口中得知了一些事,这便是我为何会知道唐教习就是四先生的原因。”
宁缺有些茫然无措,想着今日从褚由贤口中所得知的消息,有些难以自拔的为那位不曾蒙面却已经登天的四师兄而担忧。
“那日在课室里,唐教习拒绝了我,而我得知他的身份后,便一直在努力改变自己。比如,我现在学会了做饭,学会了照顾他人。可……”
褚由贤望向遥远的天空,口中暗自叹息一声后,向着人群中走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显得那般失落与孤独。
“希望你能平安归来,四师兄。”
宁缺平复着心中激荡的心情,有些复杂的轻声祝福。
远在大唐西境的葱岭上,叶苏漫步跟在那个在山川河流中穿行的僧人身后。
看着那僧人脚下只剩鞋面的僧鞋,看着他那已被荆棘杂草,刺破划伤的皮肤。
“你为何要如此?”
那僧人行走的步伐停下,俯身将脚下的一只小虫,捧在掌心,而后轻柔的将其放在一旁的树干上,便再次迈步前行。
叶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充满了疑惑。当他看见那只小虫,在树干上发生奇妙的变化后,眼中的疑惑更是多了几分。
南樱郡城门外,西陵骑兵再次挥刀,向着这座早已疲惫不堪的小城,发起一次又一次的突袭。
城楼上,许世将军越发苍老的面容下,一双深邃的眼眸内,涌现一抹坚毅。
看着城墙上已无再战之力的唐河联军,许世默默抽出腰间佩刀。
那把刀很长,很宽,也很锋利。刀身上泛着寒冷尖锐的杀意,笼罩在城楼上。
西陵军士攀爬城墙,无数唐河战士士兵,在西陵弓箭手下殒命,如今能够站起杀敌之人十不足一。
他作为大唐最勇猛的镇国大将军,眼睁睁的看着战士们牺牲,如今再也不能容忍心中的怒火,故而他抽出长刀,在人群中不断穿梭。
长刀刀势威猛不屈,所过之处皆是兵毁人亡。已经登上城楼的西陵骑兵,渐渐地被其无情铁血的长刀所震慑。
可那把刀并未因此停手,西陵骑兵也未因此而停止向上攀爬。
城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