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用力,指甲顶开木塞封,顿时一阵淡淡芬芳聚而不散。
“哎嘿嘿。”
颜瑟大师突然大笑出声,唐宁侧目,却见大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唐宁手中抢走一坛,随即逃也似的消失在场间。
唐宁哑然失笑,也未介意,将剩下两小坛交给桑桑后,起身准备离开。
“我走了。”
“等等。”
桑桑看着卫光明,后者也在看着他。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唐!”
见唐宁不愿说出姓名,桑桑略显失望,卫光明若有所思,对唐宁微微颔首,两人同时转身走出临四十七巷。
一路无言,两人来到书院门前。一直沉默的卫光明忽然出声。
“四先生,我很好奇你为何对那小侍女颇为照顾?”
“没什么,我与那家店铺的老板有旧。”
“四先生,莫不是以为老朽是那三岁孩童?”
唐宁不再言语,反正他说了实话,卫光明信不信与他无关。
这世界往往就是如此,你无心之言他认当真,你真诚之语他觉儿戏。
另一边桃山上,叶红鱼看着闭目调息的叶苏。
“哥,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叶苏面无表情,感受自身的虚弱很不习惯,自小便是修行天才的他,何曾受过如此重伤?
“皮皮未归之前,别叫我。”
叶红鱼闻言双目微睁,咬了咬牙齿。
“叶苏,你究竟去长安城做了什么?”
叶苏沉默不语,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只是去了趟长安,只想见见那个出现又消失的人,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何唐宁会这般仇恨。
若是让他知道是君陌让唐宁给他一剑,不知是否会因此记恨上君陌。
“卫光明在长安,我去接他。”
谎言往往是最大的破绽,也因为这次撒谎,使得叶红鱼算是明了前因后果。叶红鱼当然知道卫光明去了长安,她更知道知守观向来不插手西陵之事,叶苏如此说无疑是在掩饰。
“能好吗?”
“嗯,虽受伤颇重,但月余后便能恢复,他并未尽全力。”
叶红鱼沉默,看着叶苏颇为平淡的神情,淡淡道。
“我替你回趟知守观,有话吗?”
叶苏皱眉,他当然知道叶红鱼此举意欲何为。
“卫光明在长安发现光明之女,他执意留在长安传她衣钵。”
“光明之女?又一个隆庆?”
叶苏看着叶红鱼离去,她的背影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就像是一把宝剑,突然间失去了任何光彩,平庸至极。
“妹妹,你一心向道,骄傲如你经历此事也许会浴火重生。”
兄妹二人虽因陈皮皮离观之事翻脸,却终归还是兄妹。妹妹以兄长为荣,兄长以妹妹为幸。只是,在那一剑灿烂下,这兄妹二人的骄傲尽碎。
另一边,叶红鱼来到天下三大不可知之地知守观。
“裁决司司座叶红鱼请见师叔。”
朱红色大门无人自开,叶红鱼进入观内,看着眼前清扫的师叔,恭敬行礼。
“师叔,今日书院四先生唐宁来到桃山,神殿损失惨重,我哥身负重伤。”
“此事我已知晓,观主有令,命叶苏回到知守观面壁思过。”
“谢谢师叔。”
见所求之事已了,叶红鱼转身欲走,转念又是想起一事。
“师叔,不知唐宁到来时,观内可有出手?”
“叶红鱼,你虽是裁决司大司座,却无法问责知守观。告诉熊初墨,书院之事暂时放下,让他准备南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