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榻一夜,第一次说要同他一起用膳就放了他鸽子,也不晓得这人会不会生闷气。
她这般想着,伸手挑起帘帐,看了一眼乌云滚滚的天空,“要下雨了,江上风大,或许她到不了这里就会翻船。”
几个打扮成小厮的凤卫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声落下不久。
天边风云突变,八角亭里的帘帐被吹得飘飘摇摇。
温酒屈指轻轻敲着桌面,“带人去接她来,既是我为她送行,就不能让她不明不白的死在别人手里。”
侍女们听得云里雾里,几个凤卫想明白了其中关键,纷纷面色一变,齐声道“属下遵命。”
几人行过礼,便起身离去。
温酒往后微微一仰,靠在廊柱上,闭着眼睛小憩,温声道“我困了,眯一会儿。们看着点外面,人到了就喊我。”
侍女们面面相觑,却也拿她没办法。
天色愈发昏暗,云卷风来,大雨将至。
江上的船也逐渐靠岸,往来的百姓也各回各家,渡口的人很快就便少了,不多时,便只剩下零星一两个人冒雨狂奔。
温酒睡得并不安稳,只是靠在廊柱上闭着眼睛休憩。
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老是浮现谢珩那张脸。
一会儿是他在问“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一会儿是“殿下明明说近日要同我一起用膳的,为何说话不算话?”
到最后,温酒都不敢闭着眼睛了。
她经常在宫中宴会的时候听那些个成了家的贵女说“成了家,就有了牵挂,家里有人在等,在外面逍遥也不安稳。”
她以前觉得这话很怪。
这会儿才明白,人家都挺实诚的。
她这还不是在外面逍遥呢,风里来雨里去的办事,还怕家里那位心生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