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子愣是半点也不着急坐上去。
大臣们纷纷出列劝了许久,跪在地上喊“无君主事,国无宁日!”
从前最喜欢参谢珩,往他头上泼脏水,如今跪在议政殿喊求主上早日登基,喊得最是响亮,好像这般,就能让谢小阎王忘了同他们的往日恩怨,从此君臣相安。
没奈何,谢珩依在龙椅上,听得此言,只有满心的不耐烦。
少年已经好几天没合眼,眸色发红,戾气缠身,沉声问道“说完了?”
只此三个字。
众人听得心头一震这回是完了。
这小阎王就不是那种想登基称帝,却假意沉着气让大臣们去“逼”着他才会登位的人。
谢珩这些天彻查宫中之人,竟查出了各国细作,忙着追根究底,是真的没有空闲想这个。
可惜这帮人自以为聪明,办的却尽是些蠢事。
偌大的议政殿陷入沉静之中。
谢珩一挥手,将御案上堆积成山的奏折扫落在地,沉声问众臣,“你们以为人人都是赵毅?奴颜媚骨的奉承讨好,就能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方才喊得最响的那一众大臣纷纷拱手低头,“臣不敢!”
话虽这样说着。
却仍旧有人奉行富贵险中求,冒着被小阎王砍了的风险上前一步道“主上年少气盛,当知许多事都应当三思而后行!帝京城门已经紧闭三日,城中百姓因此人心惶惶,再这样下去,唯恐对主上有所不满……”
后边的人见状,跟着道“这些天,好些宫人内侍都被严刑拷打攀扯出许多人和事来,这些人的话反反复复,真假难辨,难保不是因为受不了大刑胡编乱造。此事若再不到此为止,恐怕会引起大乱,还请主上为苍生百姓着想,且不可为了一个女子,致大晏于水火之中啊!”
又有人上前道“臣听闻天牢里日日有人喊冤,犹如冤鬼哭嚎,每夜声传十里,无人敢安睡。原是天牢里关了不少想要趁乱出城的大臣!当日主上回京,事出突然,他们心生惧怕,想要出城避难也是情有可原之事,这样不由分说就下了天牢,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说主上治国无方?”
这些个人,口口声声都说怕天下百姓对谢珩不满。
一个个就差在自己脑门上贴上“我是忠臣,别杀我!”几个大字了。
谢珩冷笑“以为孤不知道尔等其身不正,生怕被拉下水,所以急着替人开脱或者索性全部除了灭口?”
这话一出,议政殿上至少有一半大臣跪伏于地,面色发白的喊道“臣都是为了主上着想啊!请主上明察啊!”
“既然是为孤着想。”谢珩一手撑在龙椅扶手上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众人,“那就一起去天牢,把你们知道的都说个清楚清白。”
少年平静而冷漠,同从前玄甲在身,手持利剑顷刻间便夺人性命的桀骜全然不同,取而代之,是近乎死寂的肃杀之气。
他不再锋芒毕露,只剩下“我见尔等如蝼蚁”的不屑。
方才还句句为君的大臣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瞬间说不出话来。
有人上前求情道“启禀主上,大晏刚遭大劫,正值百废待兴之际,还请主上开恩,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是啊,主上,大晏已经折损了太多忠臣良将,请主上怜悯大晏万民!”
谢珩俊脸沉沉,负手道“你们蒙蔽了赵毅二十年,也想这样摆布孤吗?”
“臣不敢!”
剩下的一半大臣也跪下了下去,惶惶不安的贴首于地。
“对我谢珩而来,无用之人,有不如无。至于欺君佞臣……”少年居高临下,沉声道“格杀勿论。”
众人闻言,只觉得背后一凉,在说什么都得三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