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死死闭着眼,感受着灰尘和土石擦过自己的脸。
顶着飞溅的土石,黑剑紧紧抓着泰尔斯的手,净世之锋轻划,一剑斩开土墙前的五六道小型触手。
腥臭和烧焦的味道充盈了泰尔斯的鼻子,血肉化成的灰烬散落在他们的身周。
黑剑冲破这段土墙,他们再次冲出五米。
唯有如荒漠旅人珍惜每一滴水一样,珍惜战斗中的每一个机会,我们才能积少成多,垒沙成墙——胜利与生存都建立在对每一个细节的精雕细琢上。
尤其面对血之灾祸。
凭借着奇异而罕见的终结之力,黑剑在多头蛇的疯狂扑击下左挪右闪,偶尔才用净世之锋开路,他们的脚下路径激起阵阵尘土,在飞雪的映衬下,越朦胧。
而泰尔斯唯有苦苦咬牙坚持,承受着极与寒冷带来的双重折磨。
他只觉得,黑剑挟着自己的右臂不断收紧,简直快要把他勒成两段。
然而他们距离“吉萨”却越来越近。
剩下不到二十米。
我们突破到一定距离的时候,你会进入她的视野。
“吉萨”看清了黑剑怀里的那个男孩。
她随即露出微笑。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为何基利卡找遍了周围都没见到你……”魔能师柔声道,她的清脆嗓音如在耳边响起。
在极的移动、闪避、突破、战斗中,随着黑剑疯狂突进的泰尔斯,隐约看见血之魔能师的可怕表情。
我的状态很糟,不允许我在冲锋状态维持太久,但幸好,我们有净世之锋,可以保证我们不受她的能力影响——至少不会被她那诡异的血肉操控突然俘虏。
“原来你给自己找了个新护卫,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
“吉萨”看了一眼面无表情,身手不凡的黑剑,看着他们冲锋的身形越来越近。
“别担心,”血色斑纹在吉萨的脸上再次分岔出新的支线,让她的笑容看起来越诡异“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泰尔斯心中一阵战栗。
如果她的目标是你——如此之近的距离,面对志在必得的弱小猎物,她有很大的机会不退不避,倚仗着你所说的“无法被封印”的优势,最短时间内解决我,拿下你。
吉萨猛地举起双手!
“噗嗤!”
她身后的多头蛇基利卡“咆哮”着,六道巨型触手从体内暴长而出。
在夸张的地震和噪声里,这些巨型触手从地上、地下、半空中,向着他们分袭而来。
那时就是我们的机会。
巨型的血肉触手横拦在他们面前的道路上。
黑剑沉着地握紧泰尔斯的右手。
那个瞬间,黑剑转过目光,表情阴冷地看着一个方向。
“咵……”
触手齐齐裂开,断肢残体组成的血肉组织里,瞬间蹦出无数肢体狭长、细小、宛如小孩大的蜘蛛一般,却浑身满布狰狞尖刺的漆黑怪物。
怪物们纷纷落地,继而相继一颤,身上的骨刺如刀锋般瞬间伸出。
她的真身,应该隐没在那些恶心的血肉造物内地下、触手中、那个大怪物里,或是任何可能的血肉中——就像是将水融入大海,将树藏进森林。
我们要在无数的血肉丛堆里,找出她的真身所在。
“咝……”
怪物们像是饿坏了的幼虫一样,从体内打开一个器官,里面出悚然的嘶嘶声。
下一刻,犹如街道上无数围着富人争抢着要施舍的乞儿一样,漆黑的怪物们纷纷抬起“头”,然后甩动着四肢,或跑或跳,或滚或爬,甚至还有几只怪物在空中展开同样丑陋的黑翅,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地朝着黑剑和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