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养养总能养回来。
松了一口气就觉得越发疲惫,她不欲与钱妈多纠缠,只说钱妈你可怜可怜我这个还生着病的人吧。
钱妈张了张嘴,到底不敢像以前那样不顾小姐脸色。她福身离开,准备赶明儿请二姨太出出主意。
陆雅兰养病期间过得比平时还松快些,老太太赏了几次,大少爷差人探望过几次,大老爷也隔三差五送点外面的小玩意过来,三位正头主子表明态度,下面的人自然也跟着凑热闹。
清静的宜兰园一下子热闹起来,下人们的谈资除了二姨太又罚人啦、四五姨太争风吃醋啦,又多了宜兰园奴大欺主的笑话。
陆雅兰顺着心意任性了一回,越发放飞自我,不耐烦应付来访者,只说自己起不了身,让钱妈应付。
钱妈分身乏术,这么忙了小半个月才消停下来。
期间阿香等人一直被关在外院柴房,钱妈着急上火,几次请陆雅兰给大少爷带个话放了阿香,都被她岔了过去。钱妈不敢说什么,但心里记恨上陆雅兰。
等闲下来钱妈忙找了个机会凑到二姨太跟前,细细说了陆雅兰这段时间的行为,请二姨太处置红杏,救一救自己孙女。
二姨太斜靠在太师椅上,翻看刚做的指甲,闻言挑了挑眉。
前些日子她去探病被拦在门外,她也没多想,毕竟二小姐什么性子她清楚的很,只要人上门就是撑着自己不舒服也不会让别人为难,没想到她居然有一天会吃到二小姐的闭门羹。
这事儿,可真有趣,二木头开窍了不成?
二姨太不开口,钱妈也不敢做声,说完就喏喏地束手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二姨太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开始把玩一把精致的西洋镜,此镜子只有巴掌大,照人纤毫必现,可以折叠,方便女士随时随地带出门,据说是洋人地界上有名的奢侈品公司出品,限量发售,被上海名媛们抢破了头,盐城这边二姨太也只在督军小姐处见过,带着它走到哪里都能成为宴会上的焦点,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这镜子是三小姐送给她的。
二姨太照了照脸,雪肤红唇,气色不错,又五指向外放在脸旁比了比,大红的指甲油配上同色唇膏效果出其意料的好,这种颜色可是盐城独一份儿。
二姨太收起镜子看向钱妈,“二小姐再怎么样也是你主子,她性子软是你们做下人的福气,你们可倒好,得寸进尺肆无忌惮,人病了都不知道,要我说,你应该感谢那个红杏,要不是她,二小姐就没命了,到时候老太太出手,你以为你们能有好果子吃?”
想到修身养性的老太太,钱妈浑身一个哆嗦,猛地跪下膝行至二姨太跟前,“表姑娘您可要救救咱家阿香啊,我们钱家就这一个闺女,还指望她以后招赘好继承钱家香火,表姑娘,钱家可不能断在我手上啊。表姑娘您一定要帮帮忙啊!”
钱妈见二姨太不为所动,狠声道“我是二小姐的奶妈,有资历,就是老太太也不会轻易动我,您帮我救救阿香,事后任您差遣,您不喜欢二小姐,我来。陆家大宅里和我有交情的人不是全部也有九成,要想打压二小姐,不用脏了您的手。”
二姨太不意外钱妈知道,这些经年大宅里的老人,精得很,小看他们会死得很惨。
见目的达到,二姨太一改漫不经心,亲热地挽起钱妈,拍拍她的手状似安慰“看你说的,咱们是一家人,按辈分的话你还是我的长辈,长辈发话了岂有不帮之理,你就安心等着给阿香招赘吧。”
“二小姐看着木没想到这么狠心,你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就因为这点事就要断了钱家的根,心狠手辣,实在不是大家闺秀的做派。”二姨太眼珠转了转“看来我们都被她蒙蔽了,一直以为是个和善的,结果连半点情分都不讲,真真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