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商业投资,小到市井小民卖菜缺斤少两,那时候的安康在外地人眼里就是“惊恐”二字。祸害的根源在火车站一片,那是外地人到安康的必经之路,外地人进不来大不了不进了,没有人流,没有招商引资,就不会有发展。
“恶人有恶报,那些人贩子估计要判很多年吧。”胜阳恨不得人贩子判死刑,社会上有那么多的正经事可以做,为何非要做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恶事。
“抓到了就是人贩子,抓不到,人家还不是照样生活在我们中间。就像批斗会上那个姓胡的人贩子,人模狗样。爱赌博,爱调戏妇女,这次如果不是严打,谁知道他是人贩子。”郑司机这样说,大声喊了喊赵屠夫“老赵,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赵屠夫正在暗暗自喜,听到司机喊话,车里只有司机台位置开了灯,后面是漆黑的,看不清他脸上慌张的表情。
“啊?啊!是这个道理,坏人就应该抓去枪毙!”
“老赵,我很少见你进城,今天去城里做啥呀?”郑司机这样问,赵屠夫早都想好了应对方法。
“你没见我今天精神多了嘛,年轻了至少十岁吧,还是西装,皮鞋。我这是装鬼去了。”
“啥意思啊,会见老情人吗?”
“不是,是我们之前在三线修路时候认识的一位老战友,人家现在是公家单位,我们是老农民,见了面,不能丢脸,特意花了我不少钞票。这身衣服,我要割好几桶漆才换得到,回到家干脏活,又穿不上,你说是不是装鬼去了!”说完,车上人也跟着笑,是这个理。
“没事,可以放到过年穿嘛,不过,你这一打扮,还真是不一样。像个老干部,回头让你那死对头周钱看看,气死他。”人人都知道赵屠夫爱装官腔,他也乐意被人这么一说。
“我才不向他炫耀,不然他老婆看见了跟我跑了,我觉亏得慌。”车里人再次被他逗乐,胜阳的心情也被影响了,仿佛没那么压抑。
“你们这两个活宝,很难想象,你俩以后西去了,谁还逗我们乐,如今的孩子,没谁愿意学习什么花鼓戏。现在的流行歌曲一点都不喜欢,蹦蹦跳跳,疯疯癫癫的,穿着暴露,整个都不着调。”
“那就让老赵给我们来一段,还有一段时间才到区上呢。”车厢里有人起哄,随后有人附和。胜阳这些年在外务工很少听花鼓戏,今天算是偶遇,也想听听。赵屠夫见大家转移了话题,干脆顺水推舟,花鼓戏是他生命里唯一的乐趣,信手拈来,说唱就唱。
下车的时候,胜阳特意跑到赵屠夫身边跟他说,“赵叔,区上您比较熟悉,认识的人也比较多,麻烦您帮忙多留意,看到底是谁拐走嫂子。”赵屠夫被胜阳叫住的时候,心里一惊,结果是说这些话,就大方的回答。
“一定,这样的忙,一定得帮!”还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肩,胜阳发现他这个长辈挺好的,只是偷刀那事实在不堪入耳,但今日有事相求,就另当别论。
“之前胜丽和大哥去您家里的事,您也别见怪,她是小孩子,不懂事。所以,帮忙打听这件事就拜托了。”
“不计较,不计较,放心吧,一有消息,我保证通知你。”他又拍着胸脯保证,胜阳由衷的感谢。
赵屠夫见大家下车,各自回家,就沿着公路返回,去找他的杀猪刀篮,想着来回20多里的路,真是自讨苦吃。先前车子经过那里的时候,他又不好下车,怕露出马脚。所幸,放刀篮的地方,东西全在,一路大步快走,回到家里已是半夜。老婆子责怪他,一遇到酒就忘了回家的路。他说没喝酒,做大事去了,婆娘问是什么大事,他让她看全身的新衣服。
婆娘正想问事情原由,他就编了一个故事,说前晚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在半路上听见树林里有野兽的叫声。开始害怕,后一想,身上有刀怕什么,走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