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花寻风说道“你刚才说什么天道衰败,为天苍生灵延续寻求新方向,是不是过于夸张了。如今过去数万年,别提整个天苍海陆,就说东莱州,天材地宝比比皆是,地仙大能也是频频辈出,三灾境更如过江之鲫,这样一幅空前盛世,你说它是衰败之相?”
“地仙也叫大能?”吴细岩不屑的笑了笑,一口喝光杯中茶水,说道“也是,如今的东莱第一宗门,也只是区区地仙境巅峰。你可知五帝成历之时,天仙、大仙之流满地皆是,纵使五帝失踪后,你爹也达到了五帝层次,罗天之境!可谓真正的天苍海陆第一人!”
“可是你看如今修士修界,跻身天仙已十分不易,更别说大仙、罗天上仙之境。本来,经过‘混乱时期’的整合,功法神术愈发完善,修到仙境应该如鱼得水,水到渠成才对,可事实证明,地仙之后的路越发难走。”
说到这里,吴细岩顿住,随即苦笑道“现在与你说这些,对你来说太遥远了。”
花寻风听的眉头紧皱“我听闻书庄祖师季太白有大仙境修为。”
“季太白与你爹身处同一时代,他能达到大仙境并不奇怪。”吴细岩看着花寻风说道“说到季太白,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季太白乃大仙境,坐享百万寿元,寿岁冗长,为何在天苍好像没有这人了一般?”
花寻风点点头,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他也很想知道。
吴细岩凝重道“天道晦涩,庄严有序。原本五帝成历前,三灾境的修士渡过天地人三灾后便有飞升神光将其摄离天苍。不过,这在五帝出现后已经没了,修士就算渡过三灾,飞升神光不会出现,修士仍旧在此地。”
花寻风不解“为何觉得离开这里去另一个世界好,留在这里这不是更好吗?”
吴细岩无奈摇头“所以我说才说,这对你来说太过遥远。你需知,没有修士是长生不死的,就算大仙、罗天上仙之流,同样有岁尽之时。”
“以前那些达到大仙境或者天仙后期的修士,在天苍海陆无法更近一步,坐等岁尽的感觉,你能想象吗?”
花寻风哑口无言,确实他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吴细岩继续道“所以他们都会去寻找当初五帝破界时留下的‘壁障缝隙’。”
“那里,是他们的一线生机。”
“壁障缝隙?”
“不错,也是你爹用《土地化身魂法》接通外界的那处缝隙。没人知道具体位置,很多仙人前去寻找,也不知最终结果如何,他们之中一个也没回来。”
“你没有去?”花寻风疑惑的看着吴细岩。
吴细岩摇头“我们这帮科蒙老人,都在极力躲藏五州修士追杀,哪敢去那处寻死。”
见花寻风低头不语,吴细岩继续道“天苍萎靡是定局,天道若自我修复,之后修士的境界将一代不如一代,直到恢复到最高境是三灾境为止。”
花寻风闻言抬头说道“倘若天道会自我修复,那随着时间推移,总会再度圆满,为何又要打破壁障,补全天道?”
吴细岩说道“问题在于飞升神光已不复存在,试想有朝一日修士就算渡过三灾也没有飞升神光落下,又无法到达地仙境,如此一来,修士最高不过万载寿元,天苍将成为一片毫无希望的死地!”
“更夸张来说,若天道溃散,渐渐的连太虚境、化神境也无法达到,紧接着天苍修真界将荡然无存!”
花寻风猛的站了起来,眼中带着惊恐。
说的口干,吴细岩端起身前茶杯,抿了几口。
暖阳和煦,枫林初歇,水潭清澈,苍翠欲滴。两人坐在桌案前,相视无言。
“你爹,就是想带着天苍走出这种困境。”似是觉得花寻风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吴细岩放下茶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