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飞升上界的祖师仍是这般不计后果,居然尽数陨落。
叶向天道“因此似大师伯与二师伯这般老祖,明明有机会飞升,却不肯去上界,便是此因,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凌冲心头一震,不敢置信道“难不成上界有人专与本门飞升的老祖为难?”
叶向天道“我也问过师傅,不过他老人家不肯对我明言。此事乃本门秘辛,师弟心知便可,莫要泄露。”太玄派飞升祖师尽殁,若是传扬出去,对门中弟子打击太大。毕竟大家辛苦修行,只为飞升长生,若知飞升之后竟是这般下场,免不了离心离德。
凌冲点头道“小弟省得。”叶向天道“为兄的跟脚你也知道,若非恩师点化,如今尚是一株太阴火树,浑浑噩噩,不知大道。为兄寻思,既得此身,总要去九天星河之中遨游一番,方不负修道一场。因此门中之事,我是懒得去管的。”
凌冲一噎,叶向天既生此志,也不好拦阻。叶向天又道“至于师傅老人家,待你修成纯阳,能镇压门户,便会让位于你,之后么,想来亦是要仙游天地而去的。”
凌冲苦笑道“师傅与师兄都做甩手掌柜,却把一摊家业甩给了我,自家去逍遥!”叶向天说了一句“未必便是逍遥……”蓦地住口。凌冲心头一动,欲待细问时,只听叶向天道“我此来师傅只吩咐我听你调遣,不知是何事?”
凌冲放下其他心思,略一沉吟,将用太乙飞星符阵推算出之事道来……
北冥某一座冰山之上,正有一对男女盘坐修行,正是应啸的门徒应寒剑与寒蕊两个。自那日黑龙敖震遭难,已有数年光景,应寒剑头顶现出一线先天纯阳气机,竟已修成了待诏。寒蕊周身亦是劫数之意笼罩,不知渡脱了几重劫数。
区区数年,二人竟是道行大进。应寒剑心满意足上望,头顶一面天龙旗祭起,又有一头黑龙元神游走其中,不断喷出团团寒气,融入其肉躯,滋养元神。
应寒剑美滋滋想道“若非冒险下界,怎会有这等奇遇?敖震元神被天龙旗所制,浑浑噩噩,我有师传法诀在手,命其喷吐本命元气助我炼法,方能短短时日便修成待诏,倘若此旗能交我炼化,纯阳道果可期!”
但他也知中饱私囊之事仅尽于此,乃师为了谋夺敖震元神,谋划了千年,又不惜苦功祭炼了天龙旗,将黑龙元神炼入,立成法宝,断不会将此重宝赐给他祭炼。
寒蕊亦自收功,望着天龙旗满是艳羡之意,说道“若是师傅能将此宝借我几年,那该多好!”应寒剑冷笑道“简直妄想!师傅为了此宝,费了多少心血?此是他老人家成道之宝,岂是你所能窥视?不过,趁着这几日,你还可多炼化些那孽龙的本命元气,至于能炼化多少,要看你自家造化了!”
寒蕊大喜叫道“多谢师兄!”应寒剑微微冷笑,他亦是存了私心,拖寒蕊下水,毕竟黑龙精气无穷无尽,两人修炼也尽够用,寒蕊偷偷炼化黑龙精气,必然为自家隐瞒遮挡,也不虞师傅察觉出甚么。
应寒剑正自得意,天龙旗上黑龙元神陡然盘缩成一团,龙首仰起,发出震天怒吼,无尽愤怒之中似乎还带着丝丝胆怯之意。应寒剑骂道“鬼叫甚么!”扬手一道法诀打出,催动天龙旗禁制镇压黑龙。
哪知那黑龙兀自咆哮连连,目中凶光闪烁,一对龙目作赤红之色,竟似要择人而噬一般!应寒剑心头一突,还以为敖震元神苏醒,要挣脱天龙旗禁制,忙连喷数口本命真气,指望天龙旗能将敖震元神重新镇压。
正手忙脚乱间,只听有人叹道“可怜亦是天龙血脉,却落得这般下场,生死两难!不若舍了元神,成全了我这师弟,岂非一桩功德?”
冰山陡然裂出一道缝隙,转眼扩成一条甬道,直通外界,又有无量天光射入,两条人影自冰川甬道中飞入,当先一人周身星光披拂,居然是太微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