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躲在城外,暗自称奇,按理三分气运乃是星宿魔宗提出,乔依依也该知晓,不知为何仍驱遣大军攻打雁门关,丝毫无有罢手之意,不过如此一来却是正中下怀,可于乱军之中擒拿计都星君炼化。
他附身的婢女也未歇着,四处打探,陈建德是文帝苗裔之事已暗暗流传出来,大明军中人心浮动,都道既是同为太祖后裔,何苦刀兵相见,不免有了退缩之意。
陈紫宗用兵严酷,命亲兵暗查谣言来源,但有妖言惑众者,立时处以军法,这才遏制了流言滋生。
到了第三日上,陈建德果然又率蛮兵前来攻打,陈紫宗二话不说,披挂停当,领大军出城,双方就在雁门关下一字排开,雁门关中许多兵将与蛮军作战经年,血仇绵延,不可化解,陈紫宗也懒得多言,当即命大军冲杀!
另一面无边蛮军中竖起一座华盖,华盖之下一匹神骏白马,马上端坐一位身着明黄龙袍,身披轻甲的帝王,正是陈建德,多年不见,一扫当初颓丧之意,显得意气风发。
乔依依等一干星宿魔宗长老来投,陈建德做梦都要笑醒,等乔依依告知其竟是千年前大明文帝后裔时,陈建德气血上涌,几欲晕去,勉强镇定精神,用了几日才勉强接受自己是大明皇室后裔之事实。
乔依依道“陛下乃龙脉苗裔,承天大运,当登基称帝。”陈建德大喜,有魔宗镇压,北方诸蛮国尽皆俯首称臣,叫道“朕压服蛮国,四夷来贺,乃是千古未有之奇功,直追开国太祖之威赫武功,当克承大统!”当即下诏,登基即位。
一般篡位之人,总要阴命心腹先上表,极言自家文治武功,若不继承皇位,直是天怒人怨,老天爷都不答应。再假惺惺推辞一番,如此三表三推,才假作奈何不得。
陈建德是草莽出身,哪知那些沽名钓誉的讲究,身边又全是蛮将,无有甚么像样的谋士,火急火燎的称帝之后,立时纠集大军攻打雁门关,只要将此关攻破,中原的花花世界便唾手可得!
蛮兵天生体质特异,天生力大无穷,一位蛮兵足可当得数位明朝军人,只是输在无有精良铠甲兵器,陈建德历年网罗了不少高手匠人,开炉炼铁,打造刀铠,武装麾下兵士。
雁门关前也不必骑兵冲锋,双方不约而同选择了实牙实齿之战,蛮兵虽有铠甲,但尚未普及,又不及明朝之制精良。明军刀剑锋锐,铠甲厚实,却不及蛮兵天生蛮力,双方皆有优劣之处,一经碰撞,立时血肉横飞,惨叫之声、刀剑切入肢体之声不绝。
雁门关之战比雍州之战更加惨烈,蛮兵悍不畏死,往往断臂断腿犹能再战,明军则老少不一,老兵尚能与蛮人对砍,新兵则两股战战,畏战之意极重。
大明经过靖王之乱,内耗极重,兵丁稀少,陈紫宗远征蛮国,唯有征召新丁,可惜操练未熟,此亦在料中。当下便有兵士以彩旗变换旗语,大明军士见了,当即变阵。
明军操练有数座阵势,乃不传之秘,战场上颇有奇效,大阵展开,明军成群,围攻一位蛮兵,将蛮军逐步蚕食。
陈建德亦通兵法,但非陈紫宗的对手,加上蛮兵一旦血战,头脑简单,只凭勇武,不耐恪守军令,一时之间场中混乱非常。
凌冲无心去看那修罗场,以望气之功遥望陈建德大军,见蛮军之上有万星绕旋,星轨条条,高深莫测。雁门关中则有一条无尽寒水盘绕如龙,又有一道剑气有形无形、有相无相,虚实变换。
知是三位老祖各自镇压本军气运,未到出手之时。乔依依已至,不知萧厉可曾前来,可惜其非玄阴之辈,倘若有心隐匿气机,凌冲也望不出来。
他此行是要钓计都星君,只能暗自潜藏,静候时机,料定如此修罗场,兵祸之运奇重,计都星君定然不会放过。两军自清晨战至正午时分,总共折损了数万人马,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