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师侄,特来拜见。婢子见老爷练功正忙,便如实相告,她言道明日此时再来拜见。”
自知凌冲是新入的二代弟子,玉琪便以老爷称之,以奴婢自居,凌冲说了几次也无用,只得由她。他沉吟片刻,说道“我如今练功正紧,明日她来时,若我恰巧收功,你可通报我知。”凤兮郡主的心思他也明了,必是新拜了师傅,知道他是二代最小的弟子,先来结交,只不知她拜的是哪一位师兄罢了。
凌冲天资聪慧,却有一桩好处,便是肯下得苦功,毫不懈怠,不然也不会区区十几载便修成了太玄剑术真气,之前苦于仙门不得而入,如今得了正宗仙传,又皆是一等一的修行法门,哪还有懈怠之理,正要勇猛精进。凤兮郡主那点小心思,着实不欲理会。
他用罢了午膳,也不出门,就在合极宫中小憩了片刻,着玉琪斟了一壶清茶,坐望云卷云舒,云起云落,却也有几分仙家意境。他喝了半壶清茶,伸出一只手掌摊在面前,自省道“凌冲啊凌冲,莫忘了你出家入道,为的便是修成长生,得享无边清净岁月,这些许安逸之日,不过是过眼云烟,若不修行,这一只手总有一日满布皱纹,干枯枯瘦,连带你的性命亦如风中之烛,朝不保夕,何谈清净极乐?还要时时自省才是。”
想了一想,说道“我去顶楼修持,晚膳便不必准备了,你若有甚么事自去便可,不用问我。”言罢上楼。玉琪之前未入合极宫时,也曾伺候了几位内门弟子,只是那几个得了传授,自家修行了一段时日,自思无有进境,有的便自暴自弃,贪图享乐,有的则是自怨自艾,浑浑噩噩。从无一人似凌冲这般废寝忘食的修行道法。
她也知凌冲身为二代弟子,又是掌教亲传,所修道法定必非同小可,与内门弟子的传授不同,但也只是艳羡,绝不敢以美色或是别的手段纠缠凌冲传授。她可是亲眼见到不少比她还要美貌的侍婢,只因贪图太玄剑派修道法诀,使尽种种手段,笼络内外门弟子,一经发现,定是飞剑枭首,连带家族家人亦要发配到险恶之地,永世不得翻身。太玄剑派对法诀传承看守之严,但有弟子意图不轨,立刻便是杀身之祸。
玄门传授弟子十分严厉,乃是由师寻徒,看中了哪个有修道的资质,非是立时将之收入门下,而是设下种种考验之道,待得弟子通过考验,向道之心坚定,才会收归门下,还要从外门弟子做起,传授粗浅法门,待到修炼有成,德行无亏,才拔擢至内门弟子,再传授大道精要。
太玄剑派的内门弟子,已然可以得传种种精妙道法,但最为根本的六大真传,却仍旧不能学到。唯有修炼更下一级的道法。凌冲则不同,身为掌教嫡传,又为门中立下大功,郭纯阳亲口允诺,不必经由考验,直传根本道诀。尤其星斗元神剑术,却去金丹境以星神合剑道,其他筑基功夫与星宿魔宗本门几乎无异,更是魔道第一的修习法门。
玉琪姑娘坐在一张胡椅上,手托香腮,也不知自家何时方能被哪位长老看中,传授法诀,脱离了贱役,也学那门中高手,驾驭剑光飞来高去,胡思乱想之间,一时却是痴了。
凌冲盘坐静思,北方玄武七宿之法唤作玄武执明壬癸真诀,乃是吸纳七宿星力,凝聚玄武真神的无上法门。其中还包括了修炼先天壬癸神水的要诀,先天壬癸神水自具阴阳两仪,化育先天后天万物,滋润大道,乃是一等一的化生神水,位列先天七大真水之中。
凌冲一夜存思修持,也不过采到玄武七宿第一宿南斗六星中第一星天府星的一缕星力,正要一鼓作气。修炼周天星力者,便有一个好处,无论日夜,皆有星力环绕,只不过日者太阳之力大些,夜者太阴之力又盛,但对于修炼四象四灵真法,却是无有丝毫影响。
凌冲于黄昏时端坐存思,运转玄武法门,依旧去感应遥遥不可知处那一颗天府星星力。有了昨夜膻中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