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太过为难!不过不可得寸进尺,不然惹恼了十殿阎罗,菩萨也护不住你!时日无多,你去罢!”
凌冲叹息一声,点了点头,作礼而别。来至阳间,先将方有德所赠灵光炼化,得知了荀政张守正残神转世的所在,立时御剑而去。张守正的转世之身亦在此界,倒是省却了许多功夫,不然其若是投生诸天别界,只怕凌冲要耗费数载数十载去寻找,岂不耽搁了自身道途?
凌冲一路御剑疾驰,到了纯阳境界,运使洞虚剑诀赶路,但见一道极细微的剑光时聚时散,分合由心,有时又遁入虚空,极尽纯阳境界之妙,若非同为精通虚空道法之辈,绝难察觉端倪。
凌冲飞遁非止一日,已来至南海之上,再过半日,已至一处小小岛屿,其离海岸不远,岛上碧绿葱茏,只有几户渔人栖居,凌冲也不掩饰剑光,现身而出,有那渔人发现,立时高声惊叫,手指凌冲几里哇啦不知说些甚么。
南海偏隅之地,岛上方言十分难懂,凌冲也懒得去问,早有计定,若在平时前来,自要先显露一些道法神迹,取得岛民信任,再徐徐图之,但眼下情势越紧,他此来已露了行藏,索性就来个绝根。
凌冲身在半空,将道袖一抖,岛上凭空起了一阵怪风,无论人畜房屋,尽数给收入袖中去了。岛上不过区区数十人,给凌冲一袖子装了,又用神念一扫,那数十人中正有所寻之人,心头一定,再以神念扫射方圆万里海疆,遇上甚么人种活物,也尽数装了,这才再用剑遁飞走。
一来一去,不过数息而已,当真捷逾电闪,痛快之极。非止一日,凌冲已返回北方蛮国之地,已然感应到太象宫气机,忽然咦了一声,轻笑道“想不到那一位倒也乖觉!”
剑光擎动之间,已来至太象宫门前,喝道“夜乞老祖藏身本门,又故意露出形迹,可是投靠凌某,做个客卿长老么?”魔光一闪,一颗狰狞头颅从太象宫一处宫室之中飞出,竟是夜乞老祖。
其满面苦笑,开口叫道“夜乞已是沦落之人,不敢当凌教主之称,教主说的不错,夜乞正是欲讨一个长老之位,求教主庇护!”夜乞老祖也是倒霉,接二连三身受重创,还被血魔以血河真气祭炼,生死操于人手。也是这厮乖觉,血魔被钧天道人挪移到了九天大日之中炼化,其忽觉加之于身的禁制化去,已知血魔陨落,重活自由。
其本可从血河之中遁走,其时百炼已去,花姥姥忙着逃命搬场,谁也顾不到他,也是这厮福至心灵,思忖再三,居然趁着战乱,藏身于太象宫之上,又随太象宫挪移至此,等到凌冲回转,这才现身。
夜乞毕竟也是归一级数,就算元气大伤,成心隐遁之下,凌冲与百炼竟全未察觉。也是郭纯阳已去,凌冲才接手祭炼太象宫,才会出此纰漏,不过夜乞老祖之胆大包天,可见一斑。
凌冲略一思忖,笑道“此处非是待客之地,还请老祖入内一叙!”夜乞老祖暗送一口气,凌冲并未一照面就喊打喊杀,足见此事可成,其实这厮也冒了极大风险,思忖凌冲尚有阴神证道,并不会太过排挤魔道同侪,这才下定了决心。
凌冲开了禁制,引领夜乞老祖入了掌教大殿,夜乞老祖只剩一颗头颅,左顾右盼,倒是十分有趣。凌冲坐定云床,笑道“老祖此来不知可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