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重口中含着肉香鸡腿,眼带泪水的看着面前的脏少年。自己只顾伤心欲绝,在这酒楼之中失态了。
脏少年见胖子停止大哭,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来,柔声道“乖,胖胖哥,你饿了吧,快吃吧,嘿嘿。”
梁木重伸手将脏少年的手轻轻推开,鸡腿放到桌子上,双眼空洞的朝着醉香楼外走去。他不知自己要走去哪里,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喂!你去哪啊,胖子?”脏少年甚是焦急的喊道,见梁木重已走出酒楼外,回身走到桌前,将未吃完的烧鸡塞入随身的物品带里,桌上拍了七两碎银子,便追出门外。
梁木重走出酒楼,漫无目地的向前走着,街上的繁闹景象,吆喝声、叫卖声、杂耍喝彩声、花船女子媚笑声,这车水马龙下,梁木重显得格格不入。在这天元镇内,梁木重就这么走着,从东街走到南桥,从西场走到北院。
天色暗去,华灯初上,中秋佳节前夕,天元镇的夜晚花红酒绿,琴瑶响起,几处歌女唱起了曲子。
江河月畔生余辉,
对影落落曲和谁。
与君同饮赏秋月,
梦醒眼角独泪痕。
梁木重默默的走着,身上穿着古村里那套粗布衣服,上面的血迹早已风干。脏乱少年不远不近的跟着梁木重,似乎梁木重对他颇为新颖。前面红花柳巷,几个公子哥正在调戏青楼女子,一时娇笑不断,梁木重竟直走了过,不经意间碰到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梁木重还是朝前走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站住!”被梁木重撞到的公子哥一个挥手,手下家丁齐时上前围住了梁木重。梁木重双眼空洞,见前面有人挡路,就在家丁围得圈子里走了起来。
“哼!碰了本爷,道歉都不说一声就想走?”衣着华丽的公子哥一时间说道“给我打!”
|“住手!”脏乱少年跑了过来,他见梁木重兀自在那转圈,心中不禁怜意一生,对着那位公子哥弯腰道“这位爷,我哥哥他患有呆痴,您大人大量,绕过他吧。”
“哼!饶了他,看你们兄弟二人浑身脏兮兮的,我这身衣服可是值钱的很。现在我这衣服脏了,你说要我如何饶他?”
脏乱少年闻言,说道“这位爷身上这身衣服,用的是镇上最好的董记布庄的段子。可是和爷您大人大量的侠义比起来,这身衣服就未免退行其色了。您就放过我们兄弟二人吧。”
一旁风尘女子见此,也在一旁劝解,这位公子哥见面子回来了,说道“算了,算了,爷我今天心情好,这中秋将至,也不能让你哥哥带伤过节,你们就去吧。”
梁木重见四周没有了挡路的人,又开始漫无目的的走去。夜渐深,脏乱少年跑到梁木重面前,伸开双臂截拦,说道“胖子,你都走了一天了,有什么伤心的事可以和我说说。”
梁木重见面前这少年穿了一件比他自己要大些的粗布衣服,明明秀美的脸上却沾满了黑乎乎的油泽,一双水气灵动的大眼正微带责备的瞅着自己。梁木重不知脏乱少年自酒楼出来就一直跟着他,自也不懂他的眼神了。
脏乱少年见梁木重停了下来,稍稍顺了口气,说道“这就对啦,马上就要中秋了。咱门去那的湖边坐会。不许再哭啦啊。”
脏乱少年不管梁木重什么反应,秀巧的小手拉起梁木重,就朝着湖边走去。梁木重被一路拽着来到湖边,脏乱少年伸手将按着梁木重的双肩,让他坐在湖边。脏乱少年也坐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天上明月,水灵的大眼划过一丝忧伤。
脏乱少年从身上的袋子里拿出烤鸡,说道“饿了吧,胖哥哥,就知道你会饿,给你吃口烧鸡。”
梁木重木然的张口吃着脏乱少年喂到他嘴里的烧鸡,他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