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的。前些年里,还是天赋异禀,意气风发的时候,走过南闯过北。
叶抚笑道“有人请求我救了他。不过,我也只是保住了他的命。让我救他的人,要带去神秀湖,寻个破而后立的机会。”
这句话里,半真半假。叶抚自然不会说那人是自己逼着去的。
何瑶听到“保了命”,长呼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最大的石头垂落。然后她问“那人,是谁?”
“如何说呢……应该是他的暗卫。”
“暗卫?”何瑶皱着眉,“我怎么没听过。”
“你要是听过,也就不叫暗卫了。暗卫不是你们何家的,是只属于何依依的。”叶抚说。
何瑶听着这句话,便明白叶先生是要自己不要去追究暗卫的身份来历。她想,既然叶先生都认同,那应该便是没有什么问题。“破而后立的机会,有多大?”
“从来没有机会多大这种说话。要么有机会,要么没机会。要么抓住机会,要么抓不住。这不是概率的问题,只是有无的问题。”
“那,有机会吗?”
“你希望有机会吗?”
何瑶低着头,“我希望,依依能离何家远远的,有多远便离多远。我希望有机会。”
“办事在人,成事在天。”叶抚说。这件事,的确是成事在天。他能为何依依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还是要靠何依依自己。如果什么都给他做好了,让他去走一遭便是,那么“成长”这个词也就失去了任何意义。
何瑶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然后跪倒在地,“感谢先生。”
这是沉重的一跪。何瑶的性格,从来不会说什么感人肺腑的话。她对何依依所有的爱,对他所有的希望,以及对叶抚所有的感谢,全都在这一跪里。骄傲如她这般的人,这一跪比任何话都有说服力。
何瑶抬起头,看去,却发现叶抚并不在自己眼前。她往旁边看去,叶抚背着手站在阳台上。
“何瑶。”
“叶先生。”
“站起来,不要下跪,不要弯腰,不要低头。在何依依心里,你是他的天。不要让他的天塌下来。”
何瑶鼻子一酸,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叶抚背对着她,没有转身。直到她哭完了,把脸上的泪水全部都抹去了。叶抚才转过身。他招手,手上顿时出现了一幅画,然后他扬手,丢给了何瑶。
“先生,这是?”
“这是何家发展至今的命。”
何瑶眼睛缩了缩。虽然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但听叶抚说来,也明白,何家能有今天,全凭这幅画。
“但事实上,这幅画并不属于何家。”
“那属于谁?”
“这幅画,只属于何依依。是他强认他为徒弟的师父,留给他的。”
“依依的师父?”
“何家祖宗和乞丐的故事,你应该听过吧。”
“嗯,”何瑶眼睛微张,“莫非,那奇怪就是何依依的师父?”
叶抚点头。他笑了笑,“隔着一千多年收徒,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这幅画正儿八经地只属于何依依。”
何瑶看着手中陈旧蜡黄的画卷,不由得捏紧了。
“不过,何家得益于它,发展至今,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而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没有这幅画,依照现在的样子,何家将一直衰落下去,直至消失在历史中。”
何瑶点头,“这种事我清楚。没有恒久的家族,我以前还在想,为什么何家这个明明没有任何特殊地方的家族,能够传承上千年,原来,是这幅画的缘故。”
“你可以将画归于何家。何家便能维持住现在的能力。”
何瑶抬头问,“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