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便是在诗文会上,那第一则登上文气碑的作品都是写那琴棋会的,虽然不少关于白薇的作品,但也就那一首上了文气碑。便是现在的博论会,也依旧有不少的圈子说白薇的事,有的说起以前她的故事来如何如何惊人,当然这其中不乏编纂,有的则是专注于她的曲子,尝试以自己的方式去理解白薇所奏的曲子的涵义。
其实,不少精通乐理的便是听过了白薇的曲子一遍,便记下了其乐调,几番练习改编适应之后也就能复弹了,虽说没有白薇那般神妙,但曲子到底足够有水平,弹起来总不算太差。但是白薇所奏的那最后一曲,便真的是没有一个人记下了乐调了,勉强凑合着能够弹得像,也远远没有那般的情感和惹人遐想的意境。
风流公子们想的是白薇这个人,那些真正爱好乐曲的则是想念她的曲子。
而他们所想念的白薇,此刻正在想念着平生以来的点点滴滴。她还在想,是要把这些点点滴滴全部打碎沉在心里头,同自己一起成神后被淡忘掉,还是尽数倾吐出来,倾吐给愿意去听的人。
她做篱栏后面的藤椅上,望着篱栏那一头坐在丝桐面前的叶抚。她在想,马上就是分别之时了,要不要同他再说些话呢?说一些她不曾对其他人说起过的话,只能说给他的话。
只是到了最后,那些话仅仅落到了喉咙,然后尽数被咽了下去。她不是不愿意去说,只是不知道以怎样的方式去说,她不想去面对伤感的表情,就算是分别,她希望那也是想起来能够笑着的分别。
可是,这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的分别。分别的两方,总有一方是悲伤的。她希望他不会是悲伤的那一方。
惫懒的猫,午后的碎点阳光,流淌着岁月质感的丝桐,发丝微动的她,浅笑认真的他。没有言语,只是偶尔视线的交织,没有声响,只是片刻点头摇头之间。一个值得她去珍惜的日子如同溪水里的纸船,悠悠流向远方,或许那会在很远的地方,变成泡烂的纸条。
一直到寻子之时,博论会划上句号。
第五天的杂辩会,重点在于辩。杂指的是杂谈,顾名思义,包含着任何内容,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论,杂谈会期间,任何参加的人可以随心所欲地说任何内容,家国天下事、恩怨情长事、家长理短事……甚至可以指明对儒家什么什么教义的意见与不满,可以提出自己对天下百家的看法等等。
说白了,对那些不得志的人来说是一个正大光明发牢骚的好时候,对那些志向远大的人来说,是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对于闷头读书的人而言是一个得百家言解的时候。差不多就相当于辩论会前的开胃菜,大概也就持续了两个时辰。
今天的重头戏毫无疑问地是辩论会。虽然辩论会并不是对每一个人开放的,但不论是对那个群体而言,都是一次相当程度上的盛会。荷园会召开前几个月时,学府就放出消息说重点推书为《石祝》、《浮生绘世卷》与《闲乐》,而辩论会上的主要内容毫无疑问地便是这三本书里面的内容。辩论会也仅仅对各个学术团体开放,普遍而言,便是朝廷学士团、各大书院、大小书庄、持书使这些。单个人是无法参加的。
虽然何依依的确是不太想同禹东书院那些人来往,但无论如何他也是禹东书院的学生,在居心的一番劝说下,还是回到了禹东书院那边,作为代表团之一参与到辩论会中去。至于胡兰和秦三月,本来她们只能算是个人,没法参与到其中,只好观看而已,但大概真的应了那个传言,青梅学府的先生们很看重胡兰,邀请她参与到其中,胡兰跟秦三月可分不开,无论如何都是要在一起的,学府那边不太了解秦三月,但看其气质谈吐也知不一般,便顺带着一起了。
事实上,胡兰压根儿就没看过那三本书,基本上就是无准备上阵,秦三月虽然看过,但也没有细致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