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她从来没有说过。
现在想来,师染十分肯定,那些秘密,是至圣先师故意让她发现的,甚至于之后吞噬姐姐师千亦的血脉,都是其一手促成的。
四千多年前,是谁指示师千亦伙同一众大圣人埋伏自己?
答案,显而易见。
师染觉得,至圣先师成功了,但只成功了一半,他造就了自己能成为天道意志的可能,却没造就自己成为天道意志的意愿。
她想,如果不是在叶抚那间深巷书屋呆了三个月,了解了更多,兴许自己最后的路是按照至圣先师所预想那样升格,与使徒对抗,最终失败,然后他现身说明一切,告诉自己保留火种的唯一方式就是自己像祖龙那样脱离世界,另为规则源,兴许他还会保证,在新世界里,云兽会成为新世界的人类。
听到白薇的话,她觉得好笑。
“他们想让我成为天道意志,我就会成吗?”
师染露出倦懒地神情,眼角微微翘起,目光魅惑而又清明,“白薇,成了天道意志,我又哪来的机会跟叶抚亲热呢?你说是吧。”
“你真是个不可理喻的人。”白薇说。
“我不是人,我是云兽。”师染理直气也壮。
白薇沉默了一下,然后问“如果到了最后,世界真的毁灭了呢?你不会考虑成为新的天道意志吗?”
师染甩甩手,“与我无关。白薇,我才不会把‘天下’、‘理想’、‘万物’之类的东西放在心上。我第一,在乎叶抚在想什么,第二在乎我的朋友在想什么,第三在乎我的族民在想什么,第四在乎我自己想要什么。其他的,跟我无关。”
“你还真是现实。”
“呵,不现实点,去为别人牺牲吗?别人会记得你?你看看,现在谁记得金乌月神玄女巨子等人,谁又知道三月成就了天道意志呢?”师染直言不讳,“狗屁的理想,狗屁的高尚,在使徒面前,在真正的伟大面前,全是自作多情。就像叶抚,你可知让他看着世界毁灭,他也不会有任何波动。就像一个蚂蚁窝被一把火燎干净了,你不会有任何心疼一样。”
白薇神情复杂地看着师染。
师染说话没什么修饰,让人听来只有不舒服,明明她从不具体到某一个人或者事物身上,却觉得她就在骂自己。
“白薇,我不会做什么救世主,不会为任何人牺牲,叶抚也不行。”师染非常非常认真地说“你也一定要记得,叶抚不愿意看到任何人为她牺牲,就像当初三月向他告白,他所说那般,‘在爱他人前首先为自己的人生而活’。”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师染耸耸肩,“我怕你为叶抚而死。”
“很奇怪。”
“什么很奇怪?”
白薇挑眉看着师染,“你不是想让我消失吗?我死了,对你不好?”
师染冷哼一声,“你管我怎么想。”
“口是心非的家伙。”
“在说你自己吧。”
白薇懒得跟她斗嘴,芝麻大点事情,师染每次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说正事吧。如果使徒的目的真的像我们猜想的那样,我们又该如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呢?”
“真是我们想的那样,那根源就是‘厄陧’的意志。你不觉得这听上去跟‘永恒’的意志有异曲同工之妙吗?”师染站起来,走到客厅的阳台上,看着一盆多肉植物,眼睛一动不动地说“发散一下思维,叶抚为什么会来到这座恰巧被使徒入侵的世界呢?他总是说着想让我们自己学会拯救自己,但他会不知道使徒都多难对付吗?”
“我相信叶扶摇的话。叶抚现在的目的跟他最开始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不一样的。”
“说起她,思路就更明确了才是。审判者是巡视各个世界,审判那些违反永恒法则的存在。那么,叶扶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