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接旨。”顾琮远垂首,恭恭敬敬的将那玉佩接了过来。
望着掌心那闪烁着莹莹微光的翠绿玉石,他的剑眉蹙得更紧了,仿佛愁绪万千。
顾基站在原地,瞧见他居然是如此焦灼的神情,没有出现预料之中的欢欣雀跃,不由有点疑惑:“你不开心?”
“不……”顾琮远缓缓起身,看向了他,“儿臣很开心,只是不知能否胜任如此重任。”
顾基叹息了一声,缓缓转身走向了座位,眼下太子的地位已经不断的开始动摇,顾琮远是前去兴办丝绸之路最为合适的人选了。
即便是近来风头正盛的五皇子顾怀苑,在期望甚高的顾基眼中,依旧是登不上台面的。
能轻易的看得出来,那人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
“眼下再没有第二个人比你更加合适了,再说,如今天盛西域关系融洽,即便是你们去了,也不会有人敢刁难你们,你又有什么担心?”他哭笑不得的看了那人一眼。
萧贵妃喜上眉梢,开心得紧,只是皇上在面前,她没好意思直接去端详那双鱼佩,便拉着顾琮远的胳膊道:“你父皇对你委以重任,你怎么还不高兴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呀!”
路遥在一旁慢慢悠悠的道:“我看琮王是太高兴了吧?高兴的都不知应当如何感谢陛下了。”
她现在已经能想象到前去大漠的场景了,骑骆驼,看星空,光是想想就要笑出声来了。
顾琮远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微妙,他甚至不知该怎么面对顾基。
那人忽然之间的信任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了,他罕见的磕巴了一声,道:“父皇,儿臣先前,也办了很多错事。”
想了想,顾琮远又道:“桑茶青也是儿臣带进来的秀女。”
这次别提是萧贵妃,连带着路遥都是面色一变,唯恐他乱说话,她低声道:“王爷,你在说什么?桑茶青那是她咎由自取,这些都与你无关!”
“桑茶青人都死了,再说这些,还有何意义?”顾基倒是看得通透,缓缓的道,“若是你当真愿意改变,从今以后,便好好为天盛效力就是。”
听皇上这话,他倒是像已经知道了很多似的。
顾琮远也不知皇上到底是何时发现的,但一定没有了解很深,因为一旦顾基知道他甚至想让桑茶青用五石散来蛊惑他的话,顾琮远多半便要家破人亡了……
路遥微微上前了一步,将他拦在身后,弯起红唇对皇上道:“多谢陛下抬爱,等过段时间王爷身子好了,我们便启程前去西域,保证这次事半功倍!”
这便是其乐融融一片祥和,太子东宫那边却是门可罗雀。
无念犹如一座大山似的,静静的跪在殿前汇报消息:“殿下,事情就是这样,陛下遇刺琮王护驾,随后陛下便一直守着琮王,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顾琮远,顾琮远,怎么又是顾琮远!”
伴随着一声不可遏制的暴怒吼声,一座遍体镶金的小桌猛地被掀翻在地,其上的白玉酒壶和酒盏也一应碎裂,满地狼藉,这暴怒的气氛吓得满屋子的丫鬟和太监齐齐跪了下去。
众人整整齐齐的哀求之声仿佛是低声哀嚎:“太子殿下息怒……”
“息怒?你们让本宫拿什么息怒!”顾子宴双目赤红,目眦欲裂,恨意从他的眼中喷射出来,几乎就要将这座宫殿给燃烧殆尽,“自打本宫被关了禁闭,从那之后无论什么事情,本宫都要被顾琮远给压在头上!他怎么什么便宜都捡的到!”
无念面无表情的跪在原地,张了张嘴,但到底嘴唇也只是嗫嚅了一下,将就要说出来的话给咽了回去。
他仿佛是在静静的等着顾子宴发完怒,心底藏着事儿一般有些犹豫不决。
“这次他顾琮远是前去护驾,得了功名,让陛下对他刮目相看,将前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