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咸不淡的,便也作罢了。
他吭吭哧哧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道:“尚未。”
“既然如此,朕便派几个人,随你前去天牢,将姓李的那些人全部审问一通,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眉目的,若是不行,便继续追查,总而言之,朕绝不会让朕的皇儿白白受委屈!”顾基雄浑激昂的说完了这句,便不受控制的咳嗽了起来。
李公公立时上前去扶住了他,还掏出了一块小帕子递给了他:“哎哟,陛下,您怎么又咳嗽了?赶快赶快,这帕子上有凝神香,稍稍能平复一下……”
“李公公,陛下这是怎么了?”顾琮远瞧人咳嗽得那般猛烈,险些将肺子给咳嗽出来了似的,不由得一阵气管疼。
他只是出于礼貌性的一问,却没有料到,瞧见了顾基将帕子从唇上拿下来时,里面包裹着一丝鲜红的血迹。
彼时李公公正转头要回答顾琮远,没有去看顾基,那人便秉承着一国之祖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原则,自以为悄无声息的将那染血的帕子收到了袖子里去。
顾琮远猛然一怔。
这老东西……
什么时候重病到了这种程度吗?
在顾琮远的记忆之中,顾基此时春秋正盛,身强力壮,光是瞧瞧他那人高马大的模样儿,便没有半点的沧桑之态,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如今他才注意到,此人眼下有深深的褶皱,两鬓有着再也掩盖不住的霜雪。
他傻眼了。
这辈子令顾琮远最为痛恨的男人,也无外乎是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了,早些年他狠心对待自己,谁知如今他也佝偻了下去。
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一怒之下便将十六岁的琮王二殿下赶走的皇帝了。
“陛下这症状都已经好久了,也不知究竟是什么病根儿!”李公公都快急哭了,“奴才看陛下这整日咳嗽,有时候还会咯血的样子,简直是心都快碎了!只恨不得这病在我身上!”
“什么!?”顾怀苑大惊失色,夸张的说道,“可是这段时间一直没瞧见父皇有什么异样啊,怎的如此严重?我……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顾基摆了摆手,示意那太监别说了。
然而李公公正皱巴着一张苦瓜脸,忙着与琮王二殿下诉苦,尚且来不及搭理陛下,他道:“二位殿下有所不知,皇上这病前几个月便有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告诉你们,也不想大张旗鼓的养病罢了,他整日政务繁忙,有些时候甚至和衣而睡,能不累病了才怪!”
“……竟然,是这样吗?”顾琮远深深的震惊了。
他厌恶顾基与萧贵妃和顾淮早年那些恩恩怨怨,但是从来都不否认顾基是一个好皇帝,见他为了批阅那政务,都已经累到吐血了,禁不住心中也是微微动容。
顾怀苑十分焦急,巴不得现在就把太医院给搬过来,他风风火火的问道:“对了!怎么没有找李圣手,他不是最擅长看病的吗?月儿那眼疾不就是他给治好的吗?他一定可以的吧!”
“试过了,没有用的。”顾基刚刚咳完血,嗓音有些难以抑制的沙哑,他眼底有着深深的皱纹,这样一垂眸,更加显得他沧桑和孤独了。
李公公也摇头晃脑的叹息道:“是啊……若是真的有用的话,陛下今日便不至于还咳出血了。”
顾琮远背在身后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捏了捏,几番犹豫,几番松紧,他才鼓起勇气开口问道:“那李圣手是怎么说的?真的找不到病因吗?”
“李圣手说了这是陛下太过劳累所致,必须要好好休息,时间长了,身心放松,这病也便慢慢好了,可是我们陛下日理万机,举国上下都要靠他一个人来处理,又怎么可能有放松的时候?”李松看了一眼皇上,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顾基瞧了一眼那忠心耿耿,甚至更够感同身受的老太监,这个伙伴陪伴了他很多年,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