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不语。
齐恒站在原地低声询问着:“月月儿,是你来了吗?”
江南念走之前拉了拉齐恒的手指,感受到掌心的温度,齐恒低笑一声,愈发温柔地感叹。
“月月儿,我走的时候记得来接我。”
“嗯。”有人细声细气地应了,之后掌心一空,她走了。
解九接过她手中的伞覆在二人的头顶,又来拉她的手。
江南念懒懒散散的样子,也懒得去挣脱,便任由他半搂半环着。
“夫人,这是准备送我投胎转世吗?”
“解郎,你的时间线还未到。要跟着我吗?”
“月亮小乖乖,求之不得。”
“那便走吧,九爷真肉麻。”
“肉麻只对我的小姑娘…”
她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动。
这一日,张祈山的府邸。
利器贯穿过了他的身体,被挖空身体一般的巨大疼痛令张祈山瞳孔骤缩,他垂眸看向自己的胸口,却只看见一个鲜血淋漓的窟窿。
咚、咚、咚。
他听不到耳畔的风声。
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的心离开了身体,被一人用手抓着。
他听到她低低的笑着:“张祈山,我要你的心。”
许久未曾入梦来的女子一如初见,漫不经心的举着手中那颗鲜活的,红彤彤的,还在跳动的心脏。
咚、咚、咚。
他痴痴的看着她,随意的道:“好,夫人想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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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意盈盈的女子突然嫌弃的扔下他的心,擦拭着手指。
“太脏了,我不要了,还给你。”
“夫人,不…脏的!我心里都是你,别…走…”
身着旗袍的女子回过身没再搭理他,却越走越远。
苦楝树下轮椅上打瞌睡的男子突然朝着虚空伸出手指想要抓住什么:“夫人…别…走…”
张祈山在分离的疼痛中苏醒过来,苦笑一声叹息道:“楝花落,春事空,楝花谢后别春风。”
江南有二十四番花信风,梅花为首,楝花为终。
张星月,家里的苦楝花要开尽了,你怎么就是不回来看一看我呢?
我的夫人,时光如刀,刀刀催人老,二十四番花信风,从梅花到楝花,岁岁年年,青春和年华,随风而逝,随水而去。
每岁花信风,吹遍春华,吹皱一池春水,吹过我的双鬓和脸颊,催老了我的年华,催白了为夫的头发。
我的张夫人,为何你始终不曾来见一见我?
明明身体疼得动不了,但或许是因为意中人终于入梦来,这一刻他却不知为何有些释怀和轻松。
守护在身侧的人低声询问:“佛爷,你醒了?”
沉浸在梦境中的人苦笑一声:“日山,我梦到张星月了。夫人说要我的心,可她嫌我的心太脏了。她走了…”
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的张副官不解的递给他:“佛爷,为什么要放弃长生?”
轮椅上的人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才道:“日山啊,我什么都有了。就是没有她,从青铜门回来我就一直在想她说过的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说,选择权在我不在于她。”
他看着腿上掉落的苦楝花,笑笑:“是啊,身边的亲朋好友知己都在老去离开。我想,放弃长生自然老去。”
“副官,你说她会不会来接我?”
张副官放下茶杯,“九爷走的那日,听八爷说。她来过,我想她这么温柔心软的人会来的。”
“副官,以后九门就交给你了。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