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的慧极必伤,不就是他原本的真实写照么。
如今仅存的一块樵石,遍地哀鸣。
不久之前爆炸之后滚滚浓烟携着赤火卷向天空,烧的一片赤红。
这里是一片地狱景象,所有的物资被烧了个干净。
有已经发病的人惨叫着满地打滚,也有想念着家人哭喊着想要回家的劳工。
也有被炸死的屍体,已被火烧的看不清本来面目。
“求求老天爷救救我们吧!”
“我们不想死,家里人还等着我邮寄薪水过活…”
一向聪明的张海虾仓惶的看着周围:“他们虽是那船上军阀的劳工,今日却因我们的不慎遭殃。”
还有半大少年眼睛充血的看着这一切,他疯狂的磕着头,口中是不似人的哀嚎。
今日之祸,皆为他们二人不慎所致。
潜水回来的张海盐提着抓到的海鱼,想到的便是自己不够谨慎。
周围的人见他能潜水下去抓鱼,有想法的也思忖自己是不是也能去借鉴一二。
有些心术不正的想着趁火打劫也可行。
更多的人还沉浸在发病的痛苦中不得救赎。
他好似小时候仓皇失措的望着她,想要一点救赎。
她摸摸他的头,温柔的安慰着他:“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厉害了。”
“云生,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潮生。”
“似从前照顾小月亮一样,守住自己的底线。”
低头见到手上已经长出疱疹的张海盐立时清醒了,往后退了几步。
他提醒着她:“小月亮,我们可能已经感染上了瘟疫,你快走。”
江南念往前走抱住了他,拍着他的背:“没关系,我的身体不在此处。我陪陪你们,不要害怕。”
“都会过去的,我还等着你们来见我呢!”
暗黑的樵石之上,三人裹在一张毛毯之下,靠坐在一起絮絮叨叨。
万幸的她的身体吸收了许多能量,灵魂出窍还能取自身芥子空间里的物资。
她被俩人一左一右簇拥着,时不时投喂一些食物和水药丸给他们补充体力。
江南念喂进嘴里香甜的点心,张海盐稍微对之后的生活抱点期待。
他怔愣的盯着她,把她搂在怀里头靠在她脖颈处好似汲取一点暖意支撑下去。
有些委屈的想要她更多安慰:“小月亮,我好想你。你都不来见我们,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我这不是来了嘛,还有谁能美过小美人呢!我没有喜欢上别人,我只是无聊逗逗他们而已。”
“还有这么温柔聪明的潮生,送了我好多饰物。我很喜欢,也很喜欢云生和潮生。”
张海虾在夜色的遮掩下拉着她的手指,轻轻问她:“那可以喜欢一辈子不要变吗?”
“好,不变。”她对着他们一笑。
见她面上并无戏谑,张海虾於是放下内心的犹疑,继续问道:“小月亮,我们还会相见吗?”
“会的,你们睡会,我守着你们。”
她的云生始终搂着她不放手,潮生靠在她的腿上安睡。
月下的女子轻轻哼唱着安眠曲,带着一些愿力让周围痛苦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月落下,巨大的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来。
她留下了足够的食物淡水和各种药品。
“我在长沙,等你们。”
她看着他们,扔下一句话身影在消失。
海上月时间已到,山中人开始呼唤她了。
在他们呼唤之下睁开眼眸的女子只觉饥渴难耐。
她去了什么地方,好似忘了又似没有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