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坐在案桌旁,看不过眼倒了一盏浓茶,双手捧到她面前。
张麒麟喂着她喝了,算不是那么犯困了。
她靠在张麒麟身前哀叹,“成亲真的好累,可还有一场中式的。”
“反正,就一次嘛。累一次就好了,再忍忍呗。”
张海楼总算把她的头发都解开了,没看不小心拉断了几根头发丝族长都要瞪他。
“仪式过后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此时,他一边先帮她通通发,随口答道。
“瞎说,晚上更…”
说说到一半,对上张麒麟的眼眸,她一时说下不下去,憋了回去。
张千军把吃过的碗筷送回厨房,只是用手帕角揾了揾她眼眸犯困沁出来的泪水。
“小月亮今日这般美,难道不值得累一点吗?”
“值得是值得,可又不是你们穿,你们就知道戏弄我。”
“我们倒是想穿呢,这不没个大美人…”
张海楼口无遮拦的说道。
“没事,等以后你们成亲时。我和你们亲亲族长帮你们举办婚礼,小官好不好?”
她靠在张麒麟身上,浑身酸软。
“嗯,办。”
得,这人惜字如金。
一时之间,另外三人都没有再说话。
小月亮,大傻瓜。
我们已看过世间最美的月亮,再也无人可入眼。
张千军低眉垂眼收拾,半天不吭声。
张海客把玩着桌上的喜庆物件,也不说话。
许久过后,头发梳好了。
他们都被她赶了出去,她自己慢慢换上了大红的喜服。
化了一个相衬的妆容,盖上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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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被张麒麟瞧了出去,直到仪式结束将新娘子送入洞房。
“族长,你用这杆秤将小月亮的红盖头挑开……”
张海客将秤送到张麒麟手中,在一众看热闹的张家人欢呼声中,他挑开了女子头上盖着的红帕头。
多年前的仪式,今时今日补全了。
江南念对着张麒麟微微一笑,“夫君。”
“夫人。”
一室的人俱是一愣,没想到新妇浓妆淡抹之下竟是如此世间罕有的模样。
他身后一圈乌压压围了一堆的人,都正盯着她看。
之后俩人又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喝了交杯酒。
江南念从早到晚晕乎乎,虽置身热闹之境,却如木头人一般魂飘天外,只是任人摆布罢了。
闹腾了好久,还有各种的仪式,再后来便耳根清净了。
只剩下稳重的张千军在身边陪伴她。
“小月亮,可要把头饰去掉一下,轻便一些。”
脑袋上插着的珠环钗头凤太沉重,一时也不能轻省。
可是也不敢轻易动弹,只能僵硬地坐着。
花烛高照,红帐绣褥,一室的富贵堂皇,一室的喜气洋洋。
她无力地靠坐在拔步床的木雕床栏上,扶了扶鬓边晃荡不停的凤衔珠步摇。
江南念轻轻摇摇头,自知张麒麟此时还在外间陪酒。
她轻声交代他。
“小道长,如上次帮一样,我去去就回。”
张千军走上前,把收起来的红线给二人绑在手腕间。
随之慢慢消失不见,只余她二人可见。
张千军看着她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不自觉失笑出声。
“好,小月亮去吧。早点回来!”
原本她想要就此过去,可往外走之时,一回头便见张麒麟身着喜服望着她。
二人都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