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解九打了电话,让他安排医生护士过来。
拉着呆立的霍仙姑出门,她两只手绞着,大拇指下意识地掐另一只手的虎口。
“担心你姑姑?”
霍仙姑点了点头,脑海里乱作一团。
“到底怎么回事情?”
她既担心提前发作的姑姑,又担心家里;
既想要看顾守着姑姑这里,又踌躇着恨不能立刻折返归家;
心里还隐约有些恐惧与悔意狠意,然而一想到离世的老太太,只能强迫自己将犹豫与后悔压下去。
“家里老太太去了,她们打电话过来报丧。又骂姑姑是丧门星,扫地出门未婚先育的姑奶奶归家带去了霉运。不让姑姑归家祭拜,姑姑才因此动了气。原本,姑姑的胎相就一直不太好。姑父又去支援了别地,姑姑思虑过甚。”
霍仙姑满腹的怨恨,望着自己手上的血迹颤声道。
江南念只能让她先回去,“你先归家治丧,你姑姑这边有我。你先稳住,还有一场硬仗等着你去打赢。输了,你可就什么都没了。赢了,才有机会给你姑姑报仇。”
“霍仙姑,你该长大了。”
她似被人在头部重重打了一锤,浑浑噩噩,又彷佛是醍醐灌顶。
手足无措的霍仙姑有些动容,还有种对于未来隐秘的恐惧,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低下头小声应道。
“好,姑姑就拜托给姐姐了。我去去就来…”
她紧张地望向内室的门,俯身给她见礼就匆匆离开了。
她已经失去天真任性的资格了,她被逼着去争去抢。
从前,肆意妄为青涩娇嗔的少女从她们眼前欢快的跑过。
如今,她目前背负着霍家几百人命运的女子失意惶恐离开。
她只能叹一声命运无常,天意弄人。
不多时,稳婆急匆匆的出来。
“张小姐,夫人提前见红。羊水快流干了,胎位不正。我们推送半天还是不见起效,夫人也陷入了昏迷。这可怎生是好,再拖下去只怕一尸俩命。你问问她夫君,到底该如何选择?”
江南念的脸色沉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若无其事地让她先进去。
“你们先进去,我想想。”
可是该怎么办呢,她的命运她做不得主。
解九带着人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门外神思不属的女子。
她带着消毒过后的医生准备进去之时,了解过情况的解九镇定的拉住了她手臂。
“张星月,这是人家的命运。保大保小你没有办法代替人家决定,你不要参与其中。不管做什么决定,都会有人怨恨你。”
江南念好似被他毫无温度的神情和声音惊骇,低低嗯了一声就进去了。
此时霍三娘的的情绪和身子尚未完全平复,下身又一片狼藉,她自然不舍得就这样丢下她,接过手帕慢慢给她擦拭汗水和泪水。
喂给她一颗提气保命药丸,附在她耳边道。
“三娘,你再不醒来。你的孩子就要没命了,他见不到这世间所有美好。小仙姑从此也要没有姑姑了!
你忍心你的夫君回来看不到爱妻幼子,你就放心小仙姑一个人陷在霍家吃人的内宅孤苦无依吗?”
“你说过的,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快点醒来吧…我求求你了,你快醒来吧…”
也许是她的药丸起了作用,也许是她的话语激起了女子的一腔生气。
霍三娘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幽幽醒来,一口气还吊着。
“我…不会就这么…放弃…我要…活下去…”
江南念想着后世推崇的拉玛泽生产呼吸法,慢慢引导着她呼气吸气。
就这么中西俩边合作,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