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以制止,齐铁嘴真可能被这傻孩子累死。
光看他好言相劝,一会拦下,一会又放回原处的样子就够费劲的了。
江南轻眨双眼,语气轻柔,含笑哄着小姑娘。
“新月,那个蓝釉开光粉彩花卉图六方瓶不算古董可以摔,不值钱!”
小姑娘得意地拿起便扔,又在她的指点下摔坏了好几件不太贵重的摆件。
她盯着满地的碎片看了一会,想到了一个刁难他们的绝妙主意。
“走,我们去厨房。”
待她们一同来到煎药的药炉子前,身后还跟了几个看热闹的人。
张祈山与张日山为了赔罪,各自领受了二十鞭笞之刑。
近日,灶上正熬煮着府医所开的消炎镇痛中药。
这时,江南念拿起一把黄连扔入其中,尹新月见状,眼珠一转,也跟着扔了一把进去。
“叫你们欺负姐姐……还有我!”
身后的齐铁嘴听到这话,手指微微动了动。
待她们转身离开后,也慢吞吞地抓了一把扔进去,“哎呀呀,佛爷和小副官火气太重了。黄连败败火倒是不错……”
话毕,他跟在江南念身后施施然离去。
解九和二月红对视一眼,瞅了一眼药罐子,两人皆面带微笑,然后潇洒地扔了一大把进去。
走之前,二月红还特意嘱咐看火候的人:“佛爷和副官近来火气大,府医有交代。一日三次,每次要一大碗浓浓的。记得餐前准时送来,黄连没了,我稍后让人送一斤过来,记得要熬得苦一些才好。”
…是是是,小人记住了。
这些活祖宗,着实吓人。
当着他的面作恶,他又能如何?
待张祈山带人归来,一桌子人皆正襟危坐,静待他们。
张祈山看着眼前那一大碗仍温热的药,苦味扑鼻。
此前,尹新月打死也不愿意挨着他坐,此刻却朝他绽出一个异常灿烂的笑。
“佛爷,这是我和姐姐午后盯着熬的药。您给个面子,喝完它。”
听到此处,张祈山面不改色,心中却多了几分警觉。
他又瞥见江南念头发散乱,身着居家服,慵懒地撩了他一眼,瞬间呼吸一滞。
“小副官,过来。”
江南念不顾张祈山所思,伸手将身后的小副官唤至身前。
她眨眨眼,模样乖巧俏皮,仰头看着少年,问道:“你背后的伤可好了?”
小副官凝视着她粉白如玉、笑意吟吟的脸颊,心中忽地一动,脸瞬间涨得通红,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还没?”
他刚想解释,江南念便拉他坐下:“如此甚好,来,我喂你喝些消炎的药。”
嗯?
“......姐姐。”
江南念依旧不紧不慢地一手拿着搪瓷调羹搅拌着那碗发黑的药。
她缓缓地舀了一点送到他嘴边,轻声哄着他张嘴。
“乖,听姐姐的话,慢慢喝。”
“......”
在女子的温柔劝解下,他有些稀里糊涂地喝了几勺。
药的味道让他难以吞咽,如坐针毡。
一旁看热闹的几人见他这副模样,皆倒吸一口凉气。
姐姐……他低声呢喃。
握着江南念拿着勺子的手腕,“姐姐,我自己喝吧。”
江南念看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腕,又怕她生气,就觉得好笑。
太苦了,太苦了,他恨不得一口干了,也好过一小勺一小勺慢慢煎熬。
江南念忽生玩心,水色薄唇微微扬起。
她捏住他的下颌,大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