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迎来了一个客人。
“那爷,您来了,上座。”
关师傅低头哈腰,满脸堆笑的把一个中年人迎了进来。
那坤,本来是吃铁杆庄稼的旗人,朝廷都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他们?
和那些看不清形势的旗人不同,那坤早早的就做好了打算。
在京城开了一家戏院,京城不少名流都会前去光顾。
今天被关师傅请来,是商谈关家戏班,在戏院演出的事情。
那坤看了一眼关师傅,点明了话儿:“关师傅,你也是梨园的老人了,应该晓得规矩。”
“这打铁还得自身硬,不然,你就是把我当老爷伺候,我也不买你的账。”
关师傅笑笑,言语中满是自信:“那爷,你就瞧好吧,这孩子,不说几百年,但是也是几十年才一个好苗子。”
“入门没几个月,就把我那点东西,学完了,本来我是觉得山孩子模样好,该唱个旦角的。”
“但是不曾想,生旦净丑。这孩子,这几年学了一个遍,这还不够,还把戏班子里,几个老师傅那点东西一并学了。”
“二胡,琵琶,三弦……学的有模有样……”
关师傅越说,脸上的笑意越浓,他对于收了这样一个弟子,也是脸上有光。
“要不是这几年,光景不好,说不定去读书,也能拿个状元回来。”
那坤闻言,不禁皱眉:“行了关师傅,见过夸资格徒弟的,也没见过你这样夸的。”
“一个人,把梨园这点东西全学了,这是天上神仙下凡?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祖师爷,唐明皇来了。”
“一个人也玩不转。所以,你老人家,还是把人请出来,是骡子是马,得溜溜不是?”
关师傅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向那坤赔罪了一句,对着门口喊了一句。
“小石头,去把小青子喊过来。”
三年时间,小石头已经长成一个半大小子了,身材极为壮实。
得了令,立马转身往后院去了。
院子里乘凉的孩子们,三年个子都矮了一大截。一个个的衣服都不合身了。
脚腕,手腕,全部露在外面。
个子高,身子瘦,看着一个的像是竹节虫一样。
小癞子从练功的绳子上跳下来,走到一众看热闹的人面前。
“我说,哥几个,你们知道师傅,请来的那位爷是谁吗?”
不等人回答,小癞子就自问自答:“那可是,京城大戏院子的老板,那爷。”
“师父常说的花老板,就是那爷的戏园子里捧出来的,那是角儿,是腕儿!”
一旁早就被裴青收拾老实的小柱子,开口道:“小癞子,你说的谁不知道?”
“你要说点,大家伙不知道的是不是?”
小癞子被一激,也顾不得了,就小声说道:“嘿,人家那老板,来,当然是为了青爷。”
“青爷把咱们戏班子的东西,学了一个遍,那就是要登台唱戏了!”
小柱子一众学徒闻言:“小癞子,你是说小青子要出师了?”
一众学徒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出师了就可以不用听师傅的话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一众学徒,就把话题引到了吃上面,讨论着天底下什么东西最好吃。
堂屋内。
小石头裴青多了一个面容清秀,气质清冷的少年。
正是今年十三的裴青。
十三岁的裴青和十五岁的小石头,差不多高。
这是因为裴青,经常半夜溜出去开小灶,发育期裴青可不会委屈自个儿。
那坤看着裴青,不禁点头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