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境界,他不认为世间的约束能够再桎梏他,可他却也对自己来自于人海而深信不疑。
他要再从高处向低处,回到属于他的位置。
于是凡是走过一座属于他的煌煌庙宇,他会打碎那金身佛像,将那些黄金纷发于所需要的人,又会留下一枚舍利子,以做代价。
多地政府开始向朝廷响应这个问题,持渡的所作所为或许是一种抗议,又或是一种不满,众人都以为,一个僧人,不值得任何同为人的人下跪祈求。
而所谓的佛,也只不过是人心中的愿,有求才有佛,有念才有佛,至于所谓的回应,不过是命中注定的相逢,就像知慧所做的一样
而这芸芸众生,更不应该向任何人低头,所谓众生平等,不仅仅只是在人与人的身份和不同的观念中,更在面对的困难与逆境中。
只要众人携手,高山可平,深海可填,他呼吁人们以慈悲为怀,众生为悯,提倡共渡难关。
这是他的道,也是他心中的佛,即,普度众生,与礼书的有教无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前者在于人人平等的面对困境,携起手来共渡难关,后者在于对学习的追求可以遍及普罗大众,人人皆可读书。
也因此,所有属于持渡的庙宇都被拆除,他就是那么一个在人间的佛,不必让人们去求,去请,他希望众人都可以成为自己或他人的佛,对,携手。
而关于他的寻根之旅,他去了一趟太岳山道庭,面见道祖张道一,坐而论道。
如此,一方以“循序渐进”为论,而一方,以“顺其自然”为论,展开了一场行与等的对立的辩论。
持渡所问,乃人的追求与寻找,以及命运,这三者的关系非同小可,任何一个都决定着人的曾经现在未来,关系着一个人的本质与真意。
他以为,万事万物终有一结果。
而张道一所说的顺其自然,其真意也在于人的追求与寻找与命运,大道归一,化繁为简,这其中的深意,在于人如何去面对。
张道一所答,并非什么讳莫如深的真理,只不过油盐酱醋的侃侃而谈,也正是持渡正在做的事。
“岂不闻,遇事不决即问本心,大道无形却会在人的脚下汇聚,命运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点醒人存在的必要性,在这苍茫宇宙之中你我皆不过沧海一粟。”
这最后一句,同那道庭延续千万年所说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有着相同的道理,可,若细细品读一番,就会知道这两者的区别。
“命运于今后会如何,你我不得而知,可却可以改变,命运于曾经是何种形状,你我未曾窥见,可却会在今后的道路中逐渐形成。”
张道一所说的顺其自然,在于人在事物与事物对比之间的定位,而非命运,而非寻找与追求,归根结底,这些,都是同一种东西。
而持渡所问,是来处,张道一所答,却是归处。
自这以后,持渡好似凡心落定,于自我命运之中耕耘,见证千星坠落,万世繁华,这是他的道,他便是芸芸众生。
而青衣的命运呢?她同神白须一样的执着,不肯在顺其自然中顺势而为,一定要违逆本心的偏执,将自己所有的道路付之一炬。
她并非没有在前进中思考,而是忘记了在凡尘中的位置,忘了她也是一个人,一个流淌着鲜血的活生生的人。
对于她的追求,她太过极端,而对于她的境况,她总是强求,遂才意不成意,形不成形,在这桎梏之中挣扎。
何尝又不是那沼泽之中的芦苇,扎根淤泥的黑暗,渴望挣脱,可却又随风沉浮,飘忽不定,不随本心,无从定夺。
而也在最后,瞧见了神白须这一人的“惨状”,才透过他的命运去看清事实与真谛。
她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