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毒与药,拾与舍。(8 / 9)

神白须躬身将那铃铛重新挂在种药女腰间,屈指一弹,铃儿叮当响。

“救与不救,贵在自知,该与不该,且问本心,倘若无愧,又何凭怀缅?”

“姑娘岂不知,是药三分毒?极端的善,也是一种恶。”

种药女看着这位来自于他乡异国的小夫子,越看越觉得像是那些自文武庙之中走出来的,那种一手拿书卷,一手托拂尘的煌煌圣人。

也是在那句是药三分毒之后,她才真正明白,不是自己错了,而是自己没做对。

倘若所有事都只询问一个结果,而舍弃了过程,那么永远都对不上调,只能在无限的挣扎中徘徊。

而神骁这个国家之所以能够不断更新迭代的传承,就是因为历史总有断片,而这,不会致使人们去追求这没有结果的故事。

他们的目光往往在更遥远的未来,因为随着时代进步,随着思想的蜕变,他们终究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来证明那段故事为什么结束。

所谓学而后知,便是这个道理。

种药女走近神白须,摘下盘在发后的木簪,顷刻间乌发如瀑,随风飘扬。

她将那木簪揉碎,竟化作一把紫金色的金沙,她双手捧起,举过神白须的头顶,缓缓撒下。

金沙如一层薄纱一般,落幕在神白须的头顶,只见他眉心一点朱红闪烁其辉,神采奕奕。

而神白须那混黑色的眸子,在闪过一抹翡翠绿之后,同那眉心朱红一并褪色,好似隐入尘烟。

一头长发飘零的种药女后退几步,躬身作揖,又施身万福,一是拜先生,二是敬郎君,尽显女子柔媚。

“我愿以你为眼,看人间沧桑的沉愿,我愿以你为方,做偏居一隅的芝兰。”

种药女说着神白须听不清的喃喃自语,她抬头,望向神白须。

神白须突然一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小女子以求夫子赐名一书。”

种药女再作揖躬身,神白须见状没来由白了一眼,种药女起身时,明显笑过了。

“这人好人坏还没看明白学明白,就先挑着人难为了,你说你做的啥神?”

“哪个人告诉的你我会取名?”

被气笑的神白须指了指种药女,而后者,则看向一旁的赛娜。

赛娜呆了一下,看向神白须,这不看还好,一看,才知道中了种药女的计,立马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先生自是先生,自有极高的心胸与道理,想必定不会同我一介小女子一般见识。”

种药女笑道。

神白须闻言作罢,神骁女子谁都会这一套,天生的不吃道理,他手背打在手心,转身看向身后千山万水芸芸众生。

那千山绿意盎然,那万水细水长流,一撇一捺皆是画。

“画未央,千山万水脉络连成奔腾不息的画卷,四通八达而自成一体,才见青山,得见青衫。”

“脉之所注,心之端口,万千归一而谓之万千,才可成心,而心,众志成城。”

“姑娘执望千年的眷恋不过人间的半寸天堂,布施而达济天下才是不倦,只道神仙,有口难开。”

“而所谓医者仁心,在于慧根,在于心。”

“俞慧心,字药芝,姑娘以为如何?”

“不求那天下良药,只撰一方而悬壶济世,愿你能早生慧根,做那吹拂岚间无忧无虑的清风,愿你能真心不变,遥望人间只做神仙。”

俞药芝浅浅笑着,捻起裙摆,轻施万福。

走过千山而不知疲倦,人间的路太远,人间的路太酸,仅仅只是一个人,太孤独。

抚心川一行,白衣僧人持渡圆寂之事报丧天下,自即日起,佛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