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神白须趁虚而入的机会。
当然,这也介于神白须究竟是君子坦荡荡,还是小人长戚戚。
“听闻白先生同青先生约战切磋于明日雨谷?我以为你二人关系恶劣,想不到竟有如此雅兴?”
见神白须皱着眉头迟迟不语,出云换了一个话题,神白须回过神来伸手做了个请,客在上主在下,成何体统。
出云莞尔一笑,拾阶而上,两人走入中堂,出云落座,神白须却没有,而白下霁则坐在门外,下巴抵在膝盖上,靠着凭栏,她的视线似乎就没有离开过神白须,后者也时有时无回望,她也才安心,如此一来二去,竟有些困乏。
出云怎么可能不知道两人明说是切磋,暗地里,绝对是你死我活,也许是她真的很笃定眼下除了圣人和九龙,真的没人能抗得了抬剑一剑。
“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就如同古玩商人看见花色优美质地不凡的瓷陶罐想拿起来把玩一样,我一介武夫,当然最擅长的就是和别人争凶斗狠。”
神白须提起茶壶,指背一探,凉的,屈指一弹,红色的雷丝撞入壶身,下一刻壶口就冒着蒸蒸热气,他提壶为出云斟茶。
出云只是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茶水,没有多余的动作。
“关乎武艺,神骁自古有崇仙之说,说是那人能集日月之精,登峰造极,褪去肉体凡胎,先生以为呢?”
“我闻先生西方只身对峙终焉,即便是拥有九位维序者能够俯瞰世界的政治机关都怡然不惧,我以为先生之心境,坚如磐石。”
“那么对于神骁修行者的看法,想必也了解颇深。”
出云提起茶杯,吐气吹了吹,笑道,就如那大家闺秀般,她好像专门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和神白须说话的。
神白须微微瞥了一眼一旁的白下霁,后者抬起头不知所以,以为是自己在场打扰了神白须,正将起身之际,神白须抬手空中虚摁,意示无妨。
出云没有在意,只是品着热茶,微微一抿,又放下。
“削山侯有位名叫上官语蛰的拳法大宗师,在凝神聚意上有着登峰造极之说,一身写意横流的刚劲如岚间罡风。”
“而神骁自古武道上有阴阳之分天地之别,又有王霸之道杀生之志,前者相辅相成浑然一体,后者两极分化极端对立。”
“意有至刚至阳者,如武圣陈也先,气有至阴至柔者,如武祖唐望,而其中阴阳两仪又以太岳为祖。”
“后王霸之道,或三百年前之离玄机,六百年前之吕云鹤,现如今更有剑若悬河。”
“前者以劲成刚,力求以暴制暴,后者以技为先,力求炉火纯青。”
“我以为,成剑者在天更在人,武道极致在兵者之心,不过这仅仅只是我个人的理解,神骁传承深远,我所知不过皮毛。”
根据神白须所说,神骁的武道派别大约也就两种。
一种,是持有一股先天之气自成方圆的武夫,一种,是凭借着先天之意为扭转这天地气象的修剑者。
前者向内寻求力量,以本心叩问天地,大道至简。
后者,在于一鼓作气而登峰造极,于天地间纵横。
此两者的差距在于,前者的强大来自于本身,而后者,多是凭借本身之外的力量,例如成剑。
三剑道周登楼已经为神白须讲解过,其中各道皆有特点,专司一职而做到极致,是兵者之心触及世界的方式。
但有一点,修剑者往往会被人误认为他的强大之处在于他手中的剑,而非本身,这是一个偏见。
修剑者的血肉之身绝不会弱于武者,相反,剑只是他本身的延伸,是意志的锋芒。
武夫是砥砺之道,讲究勤能补拙,而修剑,则尤为讲究天赋与悟性,而神白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