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黎阳更加恶劣的权贵比比皆是,那些人都没有连夜逃走,为何只有他逃了?”
谢秀看向谢应:“除非,他还有什么事,是连日首都不知道的。他担心自己倒台,这些事也被一同挖出,引发更大的震荡。”
这一推测,并非没有道理。
谢应稍一思考,也认同道:“严黎阳为官数十载,即便事败身死,也该给自己留有一份体面。何况他在朝堂多年经营,半点手段都没使出就连夜逃了,这确实不符合常理。”
比起其他倒了靠山的权贵来说,刑部尚书严黎阳完全不同的一点是,他自己本身就是靠山。
朝堂上的斗争,向来都是见招拆招,无论使什么手段,都是在这些规矩的范围内去出招。
哪怕日首一案打破了许多不可言说的规矩,再加上万里军特事特办,雷厉风行地砍了不少颗脑袋。
但是严黎阳这位刑部尚书来说,连一点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就连夜跑路,这确实不太符合常理。
“留在大胤京城,最坏的结果无非一死,但如果他展现出足够的价值,并非没有机会保留现在的地位。”
“除非,他根本不敢留下。”谢秀道:“官至刑部尚书都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必须立刻逃离这场风波,除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以外,还有其他的事让严黎阳感到畏惧。”
“难道是日首在京城留了一些势力?就像他的那些私兵?”谢应沉吟了一声。
“这一点,我倒不怀疑日首。”谢秀淡淡道,“如果日首想让这些权贵死,他完全能提前派私兵展开一场屠杀。连江湖各派都挡不住他的私兵,当朝要臣也好,还是那些躲在家中的权贵也罢,一个不被任何规矩束缚的日首要想杀他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而且,严黎阳能无声无息地逃走,背后到底是谁在帮他?”
谢秀的手按在卷宗上,“熊天翊的死,或许只是一个开始,背后的势力想让一些人闭嘴,所以熊天翊就成了那只拿来儆猴的鸡。”
谢应听到这里,眸光微微一闪,“他们想让李泰闭嘴,所以才会选中熊天翊。”
“我不确定,但十有八九,与工部尚书脱不了干系。”谢秀道:“这些人在大胤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若非日首一事捅破了天,只怕他们还要继续隐藏下去。”
“那就先派人把李泰保护起来,以免他们杀人灭口。”
谢应听到此处,立刻就站了起来,风风火火地往外走。
才刚走到门口,他忽然又停住脚步,转过头道:“老九……”
谢秀见他这般作态,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叹道:“万里军的人手若是不够用,可向东湖山庄,八险门求援。”
“行,这件事就交给老夫去办。”
有他这句话,谢应才算是放了心,走到院里,往自己那棵桂花树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算是打了声招呼。
随即便径直离开这座庭院。
等他走后,杨垂皇从树上飘然落下,花枝颤动,香风四散。
“这老家伙,对我们还是有些戒备。”
说完,杨垂皇便是望向楚秋,“你怎么看?”
不知何时出现在杨垂皇身侧的楚秋淡淡道:“这是谢家自己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能怎么看?”
杨垂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话锋一转:“那工部侍郎死得有些蹊跷,我先前曾去探过尸体,出手的人极有可能是三品,只是被他故意伪装成了五品武夫出手的样子。”
“这一点,谢应那老东西肯定也看出来了。只不过现在大胤局势紧张,他不敢节外生枝,有意将此事压下去而已。”
楚秋摆了摆手,道:“都说了这是谢氏的家务事,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