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拎着两块“红砖”打头阵再次走入密林的时候,徐一语莫名从这片遍布着危险的阿尔山脉间感觉到了一丝喜感。
心中仅有的那一丝紧张也尽数散去,和徐澄一起跟在容晏身后再次走入了密林。
殿后的祁和没有冒险打开任何明显的光源设备,四个人都冒着雨在密林中谨慎而缓慢地往前行进,依靠的只是头顶的树冠间隙之间那零星的一点自然光。
虽然徐一语的夜视能力让她现在视物和白天时几乎没什么两样,可为了提醒自己不冒进,还是配合着其他三人调整了自己脚步的节奏。
四人一同往前走了几分钟后,除了几条斜刺里冲出的小蛇被拿着红砖的容晏和眼疾手快的徐一语一击毙命之外,都没遇到什么其他凶猛的野兽。
狂风裹着仿若倾盆一样的大雨砸在他们头顶的树冠上,发出凌乱且毫无规律的响声,雨滴还不能被树冠完全挡住,也有相当一部分直接砸到了四个人的身上。
风雨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其他几人的听觉,徐一语却在这仿若急促鼓点一般的暴雨之下,摒除了所有阻碍,仔细聆听着密林深处是否传来了其他的声音。
潮湿而阴暗的密林里,她听到了一些喜湿的动物的爬行声,也听到了一些有一定智慧的哺乳类动物赶去哪里避雨的赶路声,可除却这些细微且对探路小队不会产生太大影响的声响之外,其他的野兽似乎都将自己的身形隐匿了起来,完全听不到什么特别明显的动静。
磅礴雨势的侵袭让脚下的路越发泥泞,打头阵的容晏必须得才很小心,鞋才能不陷入泥淖的束缚里。
雨中的密林闻起来有一股混合着土腥味和青草味的奇特味道,虽然不算好闻,但胜在清冽,闻着不至于使人昏昏欲睡。
暴风雨这种极端条件下,太过影响人的判断力,即使是野外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也得小心应对这场大自然的考验。
四人又谨慎地往前走了十来分钟,狭窄的林间道路渐渐宽敞,两侧的树木也不再如刚才那般遮天蔽日,树木的分布也逐渐变得稀疏了起来。
走在最前方的容晏忽然对后方三人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徐一语、徐澄和祁和都默契地止住了脚步,都幅度极小地探着身子往容晏的前方看去。
看到一片被雨水砸出了万千水花的水潭之后,他们也看清了在池塘边盘踞着的、仿佛正在休憩的将近十条鳄鱼。
那一刻,不仅是其他三人脸上出现了惊色,甚至于之前曾做过功课的徐一语都愣住了。
“不是说亿达利境内没有鳄鱼的野生种群吗?那我们看到的这些是什么,是我们集体出现的幻觉吗?”
作为理论大神的容晏,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转过了身体,将声音压到最低对身后的三人问道,语气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惊诧。
“虽然亿达利的历史文献里显示鳄鱼的确有在这个国家存在的痕迹,但那都已经是很多个世纪以前的事,这些明显是生活于热带环境下的尼罗河鳄鱼,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祁和在编入华夏一队之前曾经去过很多国家的野外探险,自然也没有放过一些高危险性的热带雨林地区。
他不是没在野外见到过鳄鱼,只是在没在这个季节和这种高纬度条件下见过野生鳄鱼。
徐一语的神色冷了冷,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如果并非野生,那这些鳄鱼,应当就是被人事先通过某种措施运送过来,然后投放到这一块区域的。”
分析鳄鱼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时,徐一语的语气之中什么情绪都没带,站得离她最近的徐澄却看见了这位本家姐妹眸底的冷光。
听完徐一语的发言,其余三人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