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刚有一丝喘息之机,就想以大声吼叫来吸引旁人的注意,可一看到自己所在的这个空间之后,他本打算张开的嘴却在一秒内闭上了。
别说他现在能不能喊出声,即使能喊出声,他在徐一语的地盘上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她也不可能傻到那种即使知道他会求救也会让他说话的地步。
比起自己这位昔日同仁的慌乱,白衣男子明显镇定得多,他瞥了一眼离自己不足两米距离、不知多久前把自己打晕了的天熹,并没有直接看向徐一语。
“这是你的诚意?”
白衣男子艰难地抬起了自己被绑缚着的双腿,语气不轻不重地质问着现在他需要仰头望着的天熹。
“把我打晕,然后把我带到一个不知道能否活着走出去的地方……之前我真没想到你想要采取的是这种邀请方式。”
被质问的天熹神色不变,面无表情又言简意赅地说了句:“只有这样,你才能活着离开那个小区。”
白衣男子没有料到天熹给了自己这样一个答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徐一语和陆三石,想问的问题已经很明显了。
“你猜的没错,是我授意她这么做的。”
徐一语注意到了白衣男子的眼神,大大方方地摊了摊手,挑着眉替天熹给出了答案。
“毕竟展前辈和梁前辈的破绽不好找,我只好用这种方式请三位过来了。”
一旁已经在单人沙发上坐着的唐东忐忑不安地看着神态和眼神皆无比平和的徐一语,却越发无法琢磨透这位徐总的心思了。
黑衣男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艰难地偏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衣男子,如果他现在四肢是自由的,他恨不得扑上去将白衣这位昔日的同仁徒手撕成碎片。
白衣男子并没有躲避黑衣男子的目光,只是坦然地承受着他目光中的恶意,却没有做一句辩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如果想让自己和家人都摆脱展厉和梁掬二人的控制,投靠实力足以和两人抗衡的徐一语,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
他没有什么好辩驳的,也不打算辩驳。
“看起来,二位似乎有一点私人问题需要解决。”
徐一语懒散地将上半身倚靠在了身边正在一线吃瓜的陆三石身上,毫不掩饰地点破了二人之间的矛盾。
“我想说的是,穿黑色上衣的那位先生,作为一个片刻之后有可能和你身边那位白衣先生投入同一阵营的人,我建议你先别忙着寻仇,先听听我的提议如何?”
黑衣男人闻言,双眼转而看向了徐一语,刚才望着白衣男子时,他眼中的那股狠厉并未完全散去,徐一语完全能从他的目光中感觉到这个人心中有多深的憎恨。
他细细打量着一脸漫不经心的徐一语,可这个人却完全没有被自己眼中的狠厉吓退半分,反而饶有兴味地回望了他几秒。
“黑衣先生,虽然你的眼神很有意思,可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你身边的白衣先生因为什么才弃暗投明,我可以承诺给你与他等同的条件,不知你是否有意继续和他做一段时间的同仁?”
谈起这种大事,黑衣男人却觉得眼前的徐一语的口气轻松得有些过分,完全不像是在抛出利益对自己进行拉拢,反而像是在和所有在场的人谈论无关紧要的天气一般。
他那么多年培养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好相与。
“对了,还有唐先生,我听我这位管家告诉我,您已经答应了与我合作,但条件是帮助你彻底从展厉和梁掬那儿脱身,并且还需要保护你的家人往后一年内的安全?”
已经在沙发上干坐了一会儿的唐东忽然听见自己被点名,身体忽地一阵颤抖,喉咙的干涩让他不受控制地干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