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

方雨和端木凌风正襟危坐，面色严肃地盯着对面之人。

那里，坐着一个美丽的女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陶家的掌门人、第一代四大美人之一的毒娘子陶十四娘。

方雨之前在寒山寺见过她，那时她身边还有一个孩子。如今那孩子在公孙家养着，听公孙青柠说，这女人都未曾回来看过，似乎遗忘了一般。

方雨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她。

端木凌风也看过这位传奇女子的画像，即便第一眼不太确定，但感受到对方那充满神韵的眼睛，便知是个厉害的高手。在脑海中扫过成名高手的女性，很快也能对号入座。

面对这样一个武艺高强，用毒出神入化，脾气还不怎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不紧张。说不定，你此刻已经中毒了，只是自己还未察觉。

陶十四娘笑盈盈地说道：“怎么，我就长得如此令人害怕？让你们一看见就想跑。”

方才，方雨和端木凌风的确下意识地后退，而后被这女人邀请，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端木凌风露出尴尬却不失礼数的笑容，拱手说道：

“怎会呢！只是忽然见到前辈，心中震惊，后退只是为了能看清您完整的高大身影。”

陶十四娘挑了挑眉毛，“你竟然说我高大？意思是说我不正常喽！”

“不敢不敢，晚辈是说您的精神高大，令人高山仰止。”端木凌风身子一抖，赶忙解释，身子压得更低了。

即便谁都知道陶十四娘说的是玩笑话，可你还真不能不在意，不然人家一不高兴，心情就差了。

陶十四娘噗嗤一笑，“我就开个玩笑而已，瞧把你吓得，我都怀疑你不是追魂手端木凌风了。”

“那都是江湖传言，晚辈胆子实则很小。在前辈这样的高人面前，更是显得微不足道。”

“呵呵！”

陶十四娘不再逗弄端木凌风，将目光落在方雨身上。

“你小子一段时间不见，听闻功力大增，还培养出两个超级天骄，厉害啊！”

方雨摆摆手道：“都是那两个丫头根骨好，我不过是顺手帮了一把。”

“好一个顺手而为，要不你也帮帮我，助我突破一下境界。”

方雨上下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四大美人。

在他眼中，这女人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黑气，这是将毒气与内功彻底融合，形成了可怕的力量。

最为重要的是，她确实很健康，身体完全适应了这种状态，仿佛天生就是毒体。

他摇摇头，说道：

“您和慕容家关系匪浅，怎么也轮不到我这个后生晚辈出手。再者，用不了多久，您就能自然突破到武尊中期，何必借助外力呢！”

陶十四娘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全身从里到外都被这个年轻小子看穿了，毫无秘密可言。

她收敛笑容，目光凝视方雨的双眼，却见那双眼眸温润，清澈透亮，没有一丝红尘的污垢。

“你这样的眼睛，我只在老武圣那里见过。你年纪轻轻，就真的看透红尘了？”

方雨摇摇头，“我怎能与老武圣相提并论。他是历经红尘后的透彻，而后超脱红尘；而我，只是一个不敢下水的胆小鬼罢了。”

陶十四娘认真说道：“不管你是胆小还是胆大，你既然要与公孙青柠绑定，那就少不了在世间闯荡一番。天塌下来，无人能够躲避。”

“只是塌了半边而已，另一边完全能够覆盖过去。”方雨说道。

“很难，未必扛得住。”陶十四娘摇头道。

“百年准备，难道就如此脆弱。”方雨错愕。

陶十四娘叹口气，说出一句颠覆所有人认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