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时候一无所有的赌徒,才敢把为数不多的筹码都放上牌桌。
无邪胖子也没想到他会正儿八经地问这个问题,像是江南念的原谅是什么很珍贵的宝贝一样。
无邪想了下,犹犹豫豫地说:“可能……会吧,”
看着小哥喝了也不多,怎么就这么开始放飞自我了。
原来小哥,不是话少,是不想说,心里话好多。
胖子心里暗自思量着,低头一瞅,好家伙。
白酒都被小哥干了两瓶了,他还以为他喝的都是啤酒。
辛好小哥喝多了不发酒疯,喝醉了也只是安静的上床睡觉。
胖子赶紧认命的收拾收拾…
一个小哥,老失忆。被甩…失恋中…
一个天真,最近气色不太好,还老抽烟,不听话…
哎,胖子心烦意乱得很。
想自家媳妇大胖闺女了…
夜深人静,江南念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黑瞎子他发的消息也是最多的,招猫逗狗都要给她发条消息。
江南念回不回复都无所谓,他分享欲旺盛又很有分寸,卡在黏人和热情的中间不讨人嫌弃。
是让人很没压力的相处方式,江南念看到就给他回复两句话。
解语臣一般会比较直接,打电话和转账显示自己的想念。
睡前,给俩人平等的回复了一个晚安。
陌生的环境,狭窄的小床。
一夜睡得不算安好,难得醒来很早。
几人在餐桌旁相遇。
江南念尽量忽略张麒麟的视线,等无二白起身要走的时候,立刻起身,跟着他。
躲避张麒麟最好的方式就是跟着无二白。
可惜,事与愿违。
张麒麟比她还先吃好,起身越过了她。
她回帐篷整理行李,准备随时离开。
没成想张麒麟也跟着过来了,举着自己的手掌到她面前沉默不语。
张麒麟把药膏递过来,意思不言而喻。
江南念斟酌片刻,手指拿过药膏。
掌心伤口有点红肿,但不太严重,她轻轻捧着张麒麟的手掌揉着药膏化开。
“你坐下,怎么弄得?”
张麒麟闻言,乖乖坐在小凳子上。
一副束手束脚,可怜巴巴又听话的样子。
“你高烧,解毒。”
她看着为她划开的伤口说不清楚,描述不出心里的感受。
张麒麟感觉随着她的揉弄药膏愈发强烈,他仿佛被什么攫取住了心神,只剩下一点轻柔的开心。
原本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安静的看着蹲在眼前给他上药的江南念。
那一点心痛难受仿佛蜻蜓点水一般稍纵即逝,她更想的是先摆脱张麒麟。
“疼吗?”
“不疼。”
张麒麟看着她。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我,换了只手。”
言外之意,不是经常受伤的那只手。
江南念听闻后,感觉到又好气又好笑。
怎么会不疼?
看着他手掌上疤痕交错的纹路,江南念心里百味杂陈。
傻瓜,怎么会不疼。
他还如此笨拙的的安慰她,不疼。
是因为他得到的温柔太少太少了,给予别人得太多太多。
没有人重视那些伤口,那些痛苦。
想着这些,江南念脸低下头,手指不停上着湿湿凉凉的药膏。
敏感的手心被凉冰冰的药膏包裹,又被她用手指亲自揉开。
她低头时,他就一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