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屋，又走向瓷器作坊。

曹家瓷器作坊就在住房隔壁，中间只隔了一道墙。

当曹亮来到电动拌泥槽跟前时，电动拌泥槽因短路而停止搅动。曹亮看见老伴和儿媳妇倒在一起，二人都一动不动。

曹亮惊起一身冷汗，立即喊叫着老伴和儿媳妇的名字，二人均不应。

曹亮服下身子扶老伴起来，老伴身子僵硬，没有一点气息，任凭他怎么摇动，都不醒来。

曹亮又摇动曹张氏身子，曹张氏一样身子僵直，嘴唇和双眼紧闭，满脸死灰，毫无反应。

曹亮坐在地上，扶着二人的头失声痛哭。他感到奇怪，怎么只顷刻之间，老伴和儿媳妇都死了呢？

当曹亮看到捏在曹张氏手里的半截电线和停止转动的电动拌泥槽时，他明白了凶手是谁。

这时，曹亮想起自己在屋子里喝酒时，似乎也听到孙子的哭叫声，怎么不见孙子呢？

曹亮立时放下二位妇人尸身，一骨碌爬起来，喊叫着孙子名字，四下里寻找。

曹亮找遍了瓷器作坊的各处角落，都不见孙子身影。他焦急的脑子里，猛地浮现起儿媳妇手里捏着的那截电线，随即明白过来。

曹亮跌跌撞撞跑到电动拌泥槽跟前，看到稀泥里面果然露出衣服一角，稀泥表面飘着殷红的血花。

曹亮一把捞起衣服，却连同衣服捞起一块血肉模糊的肉体，肉体被泥浆糊住，泥水和着血水往下流滴着。

曹亮惊恐万状，急火攻心，一下子栽倒电动拌泥槽边。

过了一会儿，曹亮醒来，他立刻抱着这个泥肉块冲到水槽边，用水清洗泥肉块，他手里最终露出面目全非，缺胳膊少腿的孙子残尸。

曹亮大叫一声，再一次晕倒在水槽边。

百年讨债了尘缘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