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长叹一声,沉声缓缓道:“因此,云姑娘的愿望在贵宗看来就是一个麻烦啊。”
“只不过贵宗想要她手中的《五界灵脉图》,又顾着自己的脸面名声,不想像大圣朝那样强抢,所以就只能装湖涂,收云姑娘入宗。反正云姑娘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凡人,就算贵宗真的不帮她,她又能怎样呢?”
“而按云姑娘的年纪算,她当年初入贵宗时也不过十一二岁。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看清其中的门道,见贵宗接受了她的传家之宝,就以为贵宗接受了她的交易,会帮她对付大圣朝。”
说到这里,青宣眼帘一垂,叹息了起来,“江姑娘,云姑娘这些年在贵宗没少试着挑起贵宗和大圣朝的矛盾吧?”
“还有之前她在圣皇陛下致辞时的贸然之举,你真以为她是被气昏了头才那么做的吗?”
“呃!?”青宣此言一出,江畔霜顿时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青宣,脑中思绪激荡。
而江畔霜之所以如此震惊,不仅仅是因为青宣说得全对,云间月这些年在虚方境中可以说是不惜余力的抨击大圣朝,更是因为青宣的最后那半句话。
难道,云间月当时是故意那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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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霜稍稍一想,又结合云间月以前的作风,不禁心神剧震,只觉得大有可能。
当时乃是宇极宙,乃至于大圣朝最为高光的时刻,五界各方宗门全都在场,场合无比的庄重。若是在那样的情形下,云间月出面和宇极宙争辩理论,反驳宇极宙的说法,无疑是当面打了宇极宙的脸。
如此一来,那无论虚方境是否愿意,和大圣朝的矛盾都彻底结下了。
毕竟在那样的场合下,一旦有人出头,那他代表可不仅仅是他个人,更是他背后的整个宗门。而云间月的行为也不仅仅是扫了宇极宙的面子那么简单,而是砸大圣朝的场子。
而在那么多宗门面前,被人砸了场子,大圣朝岂会善罢甘休?
就算虚方境事后再怎么弥补,就算平息了大圣朝的怒火,那双方之间因为此事而产生的关系裂痕也无法完全修复。
而当时在场所有人,包括虚方境众人在内,注意力都在宇极宙身上,又谁有会去注意一个小小的女弟子的反应?云间月这时候突然发难,行为是有很大概率成功的。
其实云间月都不用非得驳倒宇极宙的言论,甚至都不用跑出虚方境的包厢,只需要开口大骂宇极宙一句,让在场所有人,哪怕只有一部分人听到,这事儿就算成了。届时虚念一就算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了。
一念至此,江畔霜顿感脚底涌起一股寒气,直冲头顶。
她万万没想到在她眼中那个善良可爱,天真无邪的的月儿,竟也会有这样的心机和胆气。
而一想到如果真让云间月成功跑出去和宇极宙当面争论对质,砸了大圣朝场子,江畔霜更是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她就算再傻也知道虚方境和大圣朝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青宣见状又是一叹,也有些后怕道:“若不是秋姐及时出手,及时阻止了云姑娘的鲁莽之举,此刻她已是酿成大祸。”
“而你觉得,就云姑娘的这点小心机,能瞒得过虚老的眼睛吗?”
“而云姑娘的这种行为,无疑是将她自己和大圣朝之间的恩怨,将她个人的情感和诉求,放在了贵宗的整体利益之上,丝毫不顾这样做会给贵宗带来什么后果。”
“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虚老又怎么可能给她好脸色?”
一边说着,青宣不禁又回想起云间月的过往,以及自己认识云间月的过程和对她的印象,顿时唏嘘不已。
正所谓先入为主,青宣当初也是因为听江上秋说云间月是云上仙的入室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