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殿下久等了。”
“什么久等了?”
卫安惠好奇问:
“是在江州待久了吗,没事的,习惯了。父王说的没错,我是该留下服丧。”
说到这里,她轻轻一叹。
卫武回头看了眼,车帘内,这位梁王府的掌上明珠,襦裙外面,披盖一件白色孝服,虽然是一张圆圆脸,普通女子长相,只是身材稍瘦,娇小一些,但是“女要俏一身肖”,这弱不禁风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卫武非礼勿视的避开目光,木讷讷道:
“王爷派我俩,出京之前,梁王殿下找过我,让我带话,说安惠郡主您辛苦了,但是为了卫氏的名声,家族的法礼,还是得多待一段时日。”
卫安惠脸色不喜不忧:
“还要待一阵子吗……”
轻轻一叹,她望向窗外。
倒映远山的眼神深处也不知道是松气解脱,还是再浮哀愁。
卫武认真说:
“到时候,我会亲自护送郡主回京。”
卫安惠看了眼外面一板一眼的国字脸汉子背影。
这个叫卫武的汉子,是魏王伯伯身边的一位随从,常年跟随,好像是卫氏的家生子出生,赐姓为卫。
很早就在府上了,所以卫安惠这一代,包括已故的堂哥卫少玄、卫少奇等人都是他看着长大了,与他都熟悉,故而颇为亲切的喊他武叔。
不过,这位武叔在卫氏两座王府内都十分低调,平日来在魏王伯伯身边如影随形,关系十分亲密,甚至有些卫氏族人都没法讲的话,由武叔说给魏王伯伯听,反而会被采纳。
全然不似外人。
“好。那到时候就辛苦武叔了。”
卫安惠不好意思的笑一下,两眼弯成了月牙。
“这段日子,郡主在浔阳城没有受委屈吧。”
卫武回过头,驾着马车,一板一眼问。
“没有。”卫安惠摇摇头:“能受何委屈。”
“听说容真女史经常陪着郡主。”
“嗯,容姐姐人真好,外冷内热,只是不善于言表,外人难以接触,但她内里性子其实很好的,和个大姐姐一样,一直照顾我……”
卫安惠滔滔不绝,巧笑嫣然。
卫武听了一会儿,打断道:
“那个浔阳王府的世子,没再来找你吧?”
卫安惠声音缓缓停下,过了会儿,才道:
“离公子最近好像出城了,不在浔阳。”
“不,他回来了。”
卫武摇摇头,如实道。
卫安惠安静了会儿。
“哦。”
轻轻应了声。
这时,她发现外面一言不发驾车的卫武,所驾的马车转了个弯,朝着街道另一个方向行驶而去,似乎不是驶向匡庐山那边。
不禁问道:
“武叔要去哪儿?”
“浔阳石窟。”
“好端端的去那儿干嘛?”
卫安惠脸色疑惑问,反应过来,又道:
“容姐姐、宋嬷嬷她们今日好像很忙,召集了很多人开会,咱们过去,她们应该没时间招待咱们。”
卫武摇头,握住缰绳的手纹丝不动,没有转向的意思:
“没事,咱们就逛逛,郡主四处看看,给公子他们烧香拜拜佛,郡主不是给她们立了佛牌吗。”
“我经常去拜佛,不差今日这一天的。”卫安惠说到一半,反应过来,问:“是武叔想过去吧?”
卫武闷声开口:
“我也拜拜佛,去看一眼三公子、六公子供奉的灵牌。”
“难怪,武叔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