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依旧站立。
因为此时大厅内,浔阳王、浔阳王妃、小公主殿下,还欧阳戎身旁此刻正一脸欣喜的离大郎,也都是站着的。
谁敢……不,还真有人敢坐。
欧阳戎余光看见,议事厅靠近门口的那一排座位的末座处,独独有一道宫装妇人身影,坐在椅子上,垂目端着茶杯。
刚刚欧阳戎进来,与大厅内的一众人寒暄时,她都纹丝不动,也没插话,透明人一样,置身事外。
她也是欧阳戎眼中的大厅内的第三批人,只此一人,与另外两批人泾渭分明。
欧阳戎多看了一眼这道格格不入的宫装身影。
“欧阳长史……”
彩裳女史妙真放下茶杯,突然喊了一声。
“哦,忘了,现在阁下已经不是区区长史了,乃是洛京士林头等清贵的修文馆学士,代理江州刺史、江南道督造右使……是妾身疏忽,喊错失礼了。”
她话语歉意。
可是语气不冷不热的,欧阳戎听不出具体情绪。
但也不在意。
“妙真女史。”
欧阳戎微微拱手,抬眸打量着她:
“女史大人怎么突然从前线回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妙真已经端起茶杯,重新抿了口茶。
她安静喝茶的间隙,秦毅已经代为开口,语气严肃:
“这次能及时赶到,护送世子安全回城,多亏了妙真女史。”
“哦?此话何解。”
欧阳戎询问。
大厅内众人的视线也落在了妙真身上。
特别是离闲,目光望去,眸底深处有些复杂之色……
成为了全场关注焦点,这位大了容真不少岁数、却同为彩裳女史的宫装妇人却反应寡淡,摆弄手中茶杯。
“是这样的,檀郎。”
离大郎主动开口,打破了大厅内的寂静。
“这趟巡查,最后一站,是湖口县,湖口偏向洪州,在江洪两州交接,毗邻长江航道。
“我本想巡查完这最后一站,直接乘官船顺流而下,返回浔阳。
“当日下午抵达,准备在湖口县城住一晚,傍晚入城之前,妙真女史突然乘船赶至,带领几位女官,在城门口拦住了我和随行官员,说是收到情报,城中今夜危险,可能有反贼潜伏,妙真女史还带了监察院的公文印章来……”
说到这里,离大郎顿了顿,瞧了眼淡然喝茶的妙真,似是酝酿了措辞,犹豫片刻,转头继续道:
“验明印章公文后,彷徨踌躇之际,秦毅将军也匆匆赶来了,带了三百玄武营将士,护送我转移,于是便在一处野渡直接登船,回浔阳了,没有进城。”
欧阳戎自然听懂离大郎话中的意思。
当时,他肯定是迟疑不信妙真的,哪怕有监察院的印章公文在。
不过秦毅是秦家子弟,来自中军大营,秦老将军、秦长史等人和欧阳戎交情很好。
他和临时调来的三百玄武营将士,是让离大郎决定相信并当场转移离开的决定性因素。
欧阳戎思绪瞬转,直接问:
“后来呢,湖口县城怎么样了?”
跟随离大郎一起巡查的一位副官,脸色犹带后怕之色:
“当夜湖口县城就出事了,有一批水贼袭击县城,洗劫了几户人家,扬长而去,湖口县衙现在还在调查……”
秦毅突然开口:
“这不是一批普通水贼,末将护送世子走前,留下了一支玄武营分队,后面在城里有过一次短暂交锋,里面有高手,整个过程,两方都没留下尸首……”
他停住,点到为止。
可欧阳戎却微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