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出,林诚遇难,安惠郡主能不忘情谊,屈尊纡贵,常常跑来看望,宋副监正岂能不心软。”
欧阳戎笑了下:“好一個人间自有真情在啊。”
“怎么感觉你语气怪怪的。”
“感慨罢了。”
……
“什么,欧阳学士是说,下阙这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其实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些乱七八糟深意?”
“差不多吧。很多时候,写词之人并没有赏词之人想得多。这种行为俗称,脑补。”
“扑哧。那欧阳学士为何不说明一下。”
“为何要说明?不管是诗词还是文章,在它诞生出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不属于诗人笔者了,世上万般人对它的万般品鉴,不管褒贬,都形成了它的一部分,算是二次创作吧,原笔者没有权力去阻止……”
“此言我闻所未闻,却觉得蕴含深刻道理……原来如此,多谢欧阳学士解惑。”
“郡主客气了。”
去往浔阳城的官道上,有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行驶着。
一辆是安惠郡主的座驾,还有一辆是阿力驾驶的马车。
不过此刻,阿力驾驶的马车空荡荡的,欧阳戎正在安惠郡主的座驾上帮忙解惑。
郡主座驾四面的帷帐被拉了起来,似是处于露天状态,这是例行避嫌。
很快,车队抵达了西城门。
卫安惠还想再多请教下名扬京城的《师说》与《题菊花》的一些疑惑,却被欧阳戎客气婉拒了。
“下次有机会再聊吧。”
看见卫安惠脸色有些失落的表情,欧阳戎笑了下,安慰道。
“好吧,今日得欧阳学士教诲,受益匪浅。”
卫安惠挺直腰背,行了一记弟子礼。
“不用客气。”
欧阳戎虚扶。
二人马车在西城门的街道上分道扬镳。
欧阳戎站在街角,安静目送卫安惠的座驾逐渐远去。
耳边尚存清脆木鱼声的余音。
欧阳戎收敛表情,微微皱眉。
回过头准备离开。
这时,他余光瞧见旁边的茶楼上有一道颇为熟悉的身影。
似是没想到欧阳戎会看来,躲他不及。
“大郎?”
在楼上侧目喝茶的离大郎顿时露出尴尬笑容。
……
“大郎这是等多久了?”
“什么等多久了?”
欧阳戎登上茶楼,在离大郎对面位置坐下,弯下腰,自顾自倒了杯茶,眼皮不抬的问。
离大郎手掌挠头,脸色迷糊。
欧阳戎撇嘴,吹了吹热腾水面上的茶叶,才轻声说:
“在这里等她多久了?”
“檀郎说什么呢,我正好从江州大堂那边下值,今日有些江州别驾的公务要我去,回来后,路过集市,有些口渴,上楼喝口茶。”
“呵,好吧。”欧阳戎颔首。
眼见好友默不作声的低头品茶,离大郎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一板一眼的问:
“那檀郎呢,这是从哪里回来?”
“佳人之邀,踏郊去了。”欧阳戎张口就来。
离大郎顿时瞪眼:“哪个佳人?”
欧阳戎微笑抬头:“你等的是哪个佳人?”
离大郎下意识急道:“檀郎是和卫安惠踏郊去了?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下午她出城还是一个人来着……”
欧阳戎不说话,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离大郎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中计,一张老脸顿时涨的通红。
欧阳戎放下茶杯,摇了摇头,将下午之事如实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