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九、郡主请节哀,诸位夫人遗孀请节哀(2 / 4)

“……”

欧阳戎脸色有些错愕,目送燕六郎脚底抹油的背影。

在马车内独坐了会儿,他抬手揉了一把脸,看着毡帽,失笑嘀咕:

“唔,下次得让你瞧瞧,什么叫千杯不倒……”

少顷,他脸色平静下来,转头吩咐一声:

“阿力,去星子湖工地。”

“是,老爷。”

欧阳戎一人独坐马车,从座位下方取出一个琴状剑匣,轻轻敲了敲,里面还是空的。

这时,马车进入星子湖工地,工地上还有不少女官身影。

欧阳戎两指挑开窗帘,撇了眼旁边那一座风平浪静的星子湖。

他收回目光,动作不紧不慢的把毡帽盖在了缺失鼎剑的琴状空剑匣上,把二者一起放回了座位下方。

欧阳戎下车,喊住一位熟悉的女官:

“容女史呢,请帮在下喊一下,就说有事相商。”

“好。”

目送女官离去,欧阳戎回到马车,闭目养神,耐心等待。

车外,系缰绳的冬梅打着哈欠,吐出白雾。

车内,闭目青年的眉头稍微凝皱,某刻微不可闻的呢喃:

“别闹,回头捞你……什么,你说湖水没有我心冷?呵,鼎剑大人说笑了,这是跟谁学的,该不会是妙思吧,语气一模一样?下次不能让你和她待一起了。”

此刻忙碌在工地上封锁凶杀现场的女官们并不知道,前几日那轮升起的让林诚等人闻风丧胆的澄蓝明月,正悬浮湖底某处,暗淡如凡物,随水草摇曳,同时隔空哀怨某位便宜剑主……

他大醉酩酊,使出降神敕令,降身他人,布剑杀敌后,第一时间脱身跑路,却把它丢进深湖,美其名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靠杀冒火了得消消火冷静冷静”,然后失联到现在,和个死鬼一样……若是怨气可以具现,现在湖中鼎剑,气柱已然冲天而起。

暂时没理小家伙的怨妇情绪,欧阳戎睁开眼,从袖中取出一枚稍沉的小巧印章。

印章玉制,方型拙朴,弯形螭额,底部刻有“江州金印”四字小篆,篆法圆劲朴茂,结体行刀自然流畅。

这枚江州刺史官印,是那一夜容真等人请他出马时,亲手交给他的。

让欧阳戎代为掌印。

越过江州长史元怀民,总览浔阳城事务。

小小一枚印章,放在手心也没多重,可代表着的却是执掌一州军政的权柄。

放在以前,刚升官来浔阳城那会儿,经常被上官王冷然压着,作为二把手的欧阳戎或许会比较期待此印到手。

可是现在……

马车内,一人一印,无声相对。

欧阳戎注视这枚刺史印章。

印章上雕刻活灵活现的玉制螭首眼睛,似乎也在注视着他。

“女史大人不在,刚刚有急事,与宋副监正一起出去办事,欧阳大人来迟了。”

欧阳戎回过神,翻手收起印章,看了眼马车外的女官。

轻轻点头,没说什么,转头吩咐一句:

“那就去江州大堂吧。”

在女官有些好奇目光下,马车离开了星子湖工地。

两刻钟后,欧阳戎在江州大堂门外下车。

周围官吏纷纷朝代领刺史职位的白衣青年热情寒暄的打招呼。

现在浔阳城的形势,只要是个聪明人都知道,白衣青年头上这一顶“代领”帽子,大概率能够摘掉,转为由“代”转“正”。

欧阳戎笼袖点头,笑容温和,一路来到了正堂。

不久前还被秦彦卿夸赞有定力熬出头的白衣青年,走上最上方的刺史座位,没有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