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土脸走出来。
“林大人,没事没事,只是一点意外,没想到上面这么不稳,才拆几根柱子罢了,不过之前修缮时,安装上去的新砖全掉下来了,欸……没事,小问题小问题,城楼没塌就好。”
陈幽苦着脸道,张望了下后,用力摆手,以示无伤。
不过城楼虽然没塌,但光线昏暗的桥洞里,留下了一地碎砖与灰尘,王冷然脑门被砸了个大包,狼狈走出,嘴里还在呸呸吐灰。
他一脸不爽的质问表情冤枉的陈幽和沉默寡言的燕六郎。
“你俩怎么跑这么快?刚刚在本官身边,砖头砸下来怎么不护住本官?此乃义务,伱俩岂有此理”
陈幽脸色有些愧疚,燕六郎却一言不发,不搭理他,拍拍袖子,走去搀扶其它护卫佛首的其它将士。
不过眼下也不是追究的时刻。
林诚赶忙上前,令人检查佛首,发现确实没有砸坏,毕竟佛首一路运来,上面都有固定的木架和油毡布遮风挡雨,眼下也挡住了坠落的砖块。
少顷,清点完毕,桥洞无虞,佛首也无虞,检查了下,仅有少量人员砸伤。
林诚等人这才松口气,前者有些皱眉,抬头打量露出旧砖的桥洞天花板。
接下来,算一刻也不敢再离开佛首了,刚刚的小意外,让有些信命的林诚脸色阴沉了点,主要是兆头不好,怎么刚进城就遇到这种事?
俄顷,桥洞彻底疏通,可以继续通行。
城楼戒备的容真等女官下楼赶来,与林诚和将士们一起,贴身护卫拉运大佛的马车,进入城中,滚滚车轮去往星子湖工地。
离闲等人找借口,以身体不适为由告别,没有继续跟去星子坊工地,林诚客气挽留一二,无果,也没有在意。
元怀民也想跑路,但作为长史,代表江州大堂,总不能一个都不去?只好小透明一样跟上。
趁着林诚与下属女官们不注意,容真回眸看了一眼谢令姜窈窕好看的背影。
这位谢氏贵女今天不是男装,而是破天荒的淑女装扮。
“是去诗会陪他吗……”
粉唇呢喃,她伸手摸了摸袖中某只橘红色香囊。
刚刚城楼人多,容真面皮薄,上城楼前下意识收了起来。
现在看……早知她就戴着了。
……
天还未亮。
黄飞虹推开院门,大步出发。
他头戴一顶毡帽,是那位公子留下的。
黄飞虹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长吐一口气。
痛快,今早饱吃了一顿酱牛肉。
还是自家闺女贴心啊。
今日似乎要下雨,这个点,天色才蒙蒙亮。
络腮胡汉子斜挎一只小包袱,在城门处和同伴们汇合,一起去往星子湖工地上工。
来到工地,排队起来,工地门口的侍卫们,例行搜身检查。
“里面纸钱和酒水是祭奠几位逝世兄弟头七的……”
入冬后,大佛工地依旧加班,虽然城内的补给速度比浔阳石窟那样的荒郊野岭好,但是天寒施工依旧困难不小,前几天就有十来个工地伙夫,被佛像上方的高空坠物砸成肉酱。
此事已经被刺史府封锁。
不过工地上的人都知道,士气有点低迷。
为了防止消息扩散,算是秘不发丧。
但还是有不少人,或同情,或放不下朋友,私下偷偷祭奠。
搜身完,监工走来,检查起了他们悄悄带的小包袱,似是对里面的祭奠之物见怪不怪。
取出黄飞虹等人所带小包袱里的几样物品。
主要是几个酒葫芦,和几沓纸钱。
纸钱翻了一遍,